她这般模样,越发觉得窝火,“此事到此为止,莫要再闹了。”
苏玉婉却抬起头来,目光如炬的看向他:“我在闹吗?”
“谋财害命被黎状元说的好似冠冕堂皇。”
四周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这里的热闹已经叫人传了出去。
黎家才刚发家,再加上马上又准备迁往京都,所以并没有买多少奴仆。
原就一个护院,哪里拦的下这么多挤进来看热闹的乡亲。
这会儿闻讯赶来的乡里乡亲几乎都要爬上了二进院子的墙头。
黎容安原本俊朗的面容,此时看起来竟显得有几分狰狞。
他咬牙看向苏玉婉:“再闹开了去,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与黎家早已经绑在一条船上!我承认母亲她们之前有些地方做的不对,但我跟你保证,以后我会同她们好好说,不会再叫你受半点儿委屈。”
眼下将这件事压下去才是要紧。
黎容安甚至都暗想,若苏玉婉再不识抬举,他甚至不介意叫上小厮动手,先将她关押起来。
可苏玉婉显然并不吃他这一套!
她毫不在意的迎向黎容安带着威胁的眸子,一字一句道:“既然黎状元想娶郡主,我成全你们便是。”
“你既无意,我便休,我苏玉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此生绝不与人做妾,更不可能做你黎容安的妾。”
“这婚事就此作罢。”
说着,她从袖口里拿出提前放了许多年甚至都已经有些发黄的婚书。
“各位乡亲在此也做个见证,我苏玉婉从此同黎家,黎容安再无半点儿瓜葛。”
按说,退婚要经由父母同意,可苏玉婉无父无母无长兄,且还同苏家祖宅那边斩断了关系。
如今,她的婚事,她自己就能做主!
“黎容安。”
苏玉婉正眼看向黎容安,认真道:“在我和幼弟走投无路的时候,是你拉了我一把,这恩我记下了。”
“但我也护了你黎家三年,为你祖母治好了腿疾,让你母亲和妹妹衣食无忧,帮你大哥成家立业,让你心无牵挂的进京赶考。”
“我们之间就算扯平了,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形同陌路。”
说完,苏玉婉直接当着众人的面将那一纸婚书撕成了碎片,将那当年充作信物的一块玉佩摔在了地上,碎成了两半。
“苏玉婉!”
黎容安咬牙:“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没有了黎家的庇护,你连个容身之所都没有!如今我肯许你贵妾的位置,你不要不识好歹。”
看着暴怒的黎容安,苏玉婉越发觉得自己当年眼瞎,竟然会被他当时虚伪的假面给蒙蔽。
对上对方那双猩红的眸子,苏玉婉浅浅一笑:“黎二公子说笑了,这话该我同你说才是。”
说着,她将手中的一张房契打开。
“谁说我没有容身之所了?这宅子是我赚钱买的,落在我的名下,算起来的话,下河村的那两间刮风漏雨的矮土房才是你们黎家的府邸。”
“如今这婚咱们也退了,你们难不成还打算赖在这里?”
黎容安差点儿没被气吐血。
“你……你……”
他“你”了半天,最后攥拳道:“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拿你怎样?你以为这些人就能给你撑腰?”
横竖面子已经丢出去了,这会儿黎容安也不再掩饰自己的虚伪。
他一转头,冷眼看向那些看热闹的乡亲,怒道:“识相的,都给我滚!”
反正黎家马上也要离开青州,这些乡巴佬泥腿子,又能翻起什么浪,他完全不在乎!
这一声直吓的那些墙头上趴着的一众人等差点儿没摔下来。
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里,不仅是当今圣上钦点的金科状元,刚刚听的那几句八卦,还说他将来还要娶郡主,前途不可估量。
所以,哪怕现在他还没有官职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