缸残荷,才转头看向黎容安。
“贬妻为妾,黎容安,你就不怕日后被言官弹劾吗?”
黎容安负手而立,神色冷然:“嫁娶之事本就你情我愿,若你自愿为妾,外人又能说的了什么。”
苏玉婉都被气笑了。
“自愿?”
“好一个自愿。”
苏玉婉冷笑着,目光扫过黎家众人:“所以,你已经打心眼里认为我配不上你,欺负我一介孤女翻不出你们的手掌心。”
“所以,你们欺我,辱我,贬损我,就吃准了我背后无人撑腰,只能任由你们拿捏。”
赵氏和刘氏虽然没接话,但她们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时间已经不早。
黎家除了老太太和在府衙里当值的黎家老大,染了风寒还未起身的黎依依,其他人几乎都在这儿。
之前请来后厨给寿宴帮厨的厨娘和送菜的乡亲陆续到了,前院没人,听到这边动静,也都跟着凑了过来。
眼看着再闹下去只会颜面尽失,黎容安放软了语气,劝道:“阿婉表妹,有什么事咱们等寿宴之后再说,今日是祖母大寿,就算看在她老人家的面子上,别叫外人看了笑话……”
他不说这个还好,提起黎家老夫人,苏玉婉眼底的冷意更甚。
“她的面子?”
“哦,你不说,我倒还忘了,昨日老夫人差人给我送了一碟枣泥糕,毕竟是老夫人的心意,不能浪费了,容安表哥可要替我尝尝?”
说罢,苏玉婉抬手一指,点了个在院门外探头观看的烧火丫头。
那丫头也是个机灵的,当即一路小跑着进了苏玉婉的屋子,将桌上的那碟枣泥酥端了出来。
黎容安还没看明白苏玉婉这闹的是哪一出,赵氏看到那一碟糕点眼神却变了。
“二郎!别!别吃!”
眼看着苏玉婉将那碟枣泥糕推给黎容安,赵氏脱口而出。
苏玉婉循声看向她,“你果然也知情。”
被苏玉婉那般盯着,赵氏心虚的缩了缩脖子,还没等苏玉婉质问,她已经慌张的开口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又没说那糕点有问题,只是瞧着那糕点是前一日的,怕二郎吃坏了肚子。”
闻言,苏玉婉莞尔:“可是,我刚刚也没说这糕点有问题,你在欲盖弥彰些什么?”
赵氏被这话一噎。
这时候,就算再蠢的人也能看出这件事透露出来的古怪了。
再加上黎容安的目光一审,赵氏越发语无伦次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别问我,我就随口一说,是苏玉婉!是她污蔑我!”
苏玉婉冷笑:“我刚刚从头到尾污蔑你什么?不是你不打自招吗?”
“我做梦也想不到,这几年我推心置腹,好吃好喝伺候着的未来婆母,竟然想要我的命。”
黎容安动了动唇,就要开口,却被苏玉婉直接打断。
“知府大人就在东院,听说他随身带着大夫,这糕点就在这里,不妨叫人来查看一番。”
“哦,对了,她应该也是头一回做这件事,我猜那没用完的药粉,应该在她房里还能搜到。”
话音才落,不等暴怒的黎容安出声训斥,心虚不已的赵氏已经连忙后退一步,慌张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个疯女人,我,我……我懒得跟你计较!”
说着就要走,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她这是着急忙慌的想回房。
至于回去做什么?
答案显而易见。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够了!”
黎容安脸上再挂不住。
他一把夺过苏玉婉手上的糕点,直接丢进了睡莲缸中,并沉声道:“这里面有误会,母亲不是那样的人。”
糕点就这样被他随手毁了,这事儿已经“死无对证”。
苏玉婉垂眸看着被污染了的睡莲缸,啧啧道:“可惜了我这一缸睡莲。”
黎容安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