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益满眼震惊,夏临渊漠然开口:“我只问你,沐家兄弟,在哪里?”
沐千颂见他对自己的事这么上心,心中感动,同时也好奇那些捕快的态度为何突然转变。
林益深深地看着他,似乎在思量。
“算了。”夏临渊收了剑:“你既然觉得我解决不了,就去告诉张达,他儿子在这,带沐家二位公子来换,半个时辰不来,我砍他一只手。那二位要是伤了,我会让整个张家付出代价。”说罢,灵力外放,林益吃惊,这少年的修为与李兑几乎不相上下。
难怪这少年这样无惧。如果他真的是那个案子的正主,张达手下不到百人,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但这小子现在算是逍遥法外,是不是应该抓起来交给皇帝?林益想到这里,不由得叹了口气,皇帝好几年不给发俸禄,时不时还会遇见山匪进城抢劫,弟兄们都是自己谋出路的。还留在府衙的,大多是因为还怀着一腔热血,也是不想他压力太大......还是不要因为一个对他们都不管不顾的人,得罪一个惹不起的人吧。
“府衙数百人的命,皆在林主官一念之间。”夏临渊并未看出林益心里长篇大论,招招手,凌落辰心领神会,转头对沐千颂说:“小沐沐啊,先让这二位回去吧,咱们等上一会儿,让张家那个老头子好好考虑上一会,好戏在后头呢。”
几人返回酒楼雅间,夏临梦扒在窗边看了看林益方正的五官:“不好看。”顺手关上了窗户。
张惯并没有被带上来,他已经没了灵根,惹不了事。他无视夏临渊插在他身旁的剑,对着林益大喊:“还不快来救我!等我爹来了,要你们好看!”林益没有动,一众捕快也没有动。有许多民众一边骂,一边向张惯扔臭鸡蛋,烂菜叶,有人扔了只鞋,也有人小心的看着府衙众人,没有动手。
有一个捕快上前询问正在沉思的林益:“大人,我们怎么办?”林主官终于下定决心,下令回府。张惯急了:“不准走!快来给本公子解开啊!林益!林主官——”
林益没管他,带着一众捕快直接回了府衙,张家那边有张谭李柱报信就行了。
反正决定赌一把,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他留了几个人在府衙做掩护,叫其它捕快换上便衣,藏好朴刀,一队人沿着小路回到刚才的酒楼,在角落里躲好,随时待命;其他的人去包围张家府宅,暗中守住几个重要的路口。
那少年说的没错,不为民除害,怎么对得起那身飞鱼服?张家在这平峦城造了这么多孽,欺负了府衙这么多年,也该还了!
酒楼里,沐千颂看着被围攻的张惯,心里出了口恶气,这张惯纠缠她不是一天两天了,爹娘还在的时候,一直将她保护的很好。从前,她想习武,他们便请师傅教她,哥哥们做她的陪练。只要她开心,他们就毫不在意旁人如何评说。
凌落辰走了过来,看了看围殴张大少爷那帮人,有人试图把夏临渊留下的剑拔出来,要用来刺张惯,但没人做得到。
“我给渊渊的佩剑贴了张符,”他指了指蓝色剑柄上明晃晃的黄纸符:“开结界的,等他们发泄的差不多了,我就打开。”沐千颂没有接话,只是看向楼下宣泄怨气的人群。“渊渊把决定权给了你,你觉得,张家该怎么处理?”沐千颂低声说道:“我只想为爹娘和兄弟报仇。”
凌落辰耸耸肩:“灭了张家?之后呢?这是仙界,没有修行者坐镇,这座城说不定......会被山匪游寇给毁了,变成一座乱城。”沐千颂皱起眉,因为他说的没错。
平峦城外有一伙山匪,沐家还在时总是守着城内,山匪连城都进不了;如今换了张家,山匪在城里大肆抢劫,只要不动张家的产业,也无人去管。张家与那些山匪是什么关系,谁还能不清楚?
“我想,渊渊要做的不只是帮助你们。”凌落辰话一说完,手中捏起一个灵诀,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