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也还是不作声,转头径直走了。

她在原地气的直跺脚,“别生气,他就是个小哑巴!”她周围一个孩子说道。

这个新来的小男孩有一张比女孩子还要精致上几分的脸,可是大多时候都是面无表情的,且从不出口和他们讲话,整日不见踪影。有时候被其他孩子们欺负了也从不吭声。小女孩见他生的好看,有意亲近,可是几次下来都看不到好脸色,由不得的有些气急。

看到陈也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高马尾低声嘟囔了句:“他天天都去哪啊?!”。一个女孩凑上来,用奶声奶气的声音故作神秘的说:“你跟着他不就知道了吗?”女孩想了想,眼珠转了几圈,点了点头。

第二天,阳光从床边扫进来。狭小的房间里,一排大通铺贯穿了整个房间。每个人的对面摆着一张小桌子,上面摆着几个破旧的本子,或是褪色的玩具,这就是这里孩子的全部家当。

大通铺上有男孩已经起床,留下已经叠好但依然处处显出破破烂烂的被子,看起来仍然跟“整洁”二字不沾边。

角落里,陈也缓缓的起身,穿好衣服,俯身往床下寻找着自己的鞋子,顺着目光伸脚扫去,蓦的触到满满当当的水,鞋子里不知什么时候被灌了半鞋船水。房间里有几个小男孩低低的笑了几声。

鞋子已经湿透了,陈也赤脚站在地上,叠好被子,拎着鞋子到外面阳台上,倒干净水,晾在另一双一模一样的半湿的鞋子边。最后一双鞋子阵亡,陈也却也没有什么情感波动,赤着脚踩在冷冰冰的地上,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排队吃过早饭,做了上午的活动,等着人去的差不多,陈也拐到小土墙边,熟练的开始翻墙,没有了鞋子,伸出的第一脚差点滑落,最后他身上多沾上了些灰尘,又躺在了那块石头上。

陈也终于是舒服了一些,一直紧绷着着的眉头微微舒展了些,双手枕在脑后,看着不远处的树木。

大多时候,他一闭眼就是那频繁出现在自己梦里的场景:环山公路蜿蜒的道路上,一辆黑色的轿车,尾部起了火,飞一般的掠过路口,撞翻了路边的栏杆,一头翻落到山坡下。

这是陈也的父母离开人世前最后的场景,小小的男孩站在警察局里从冷冰冰的屏幕里看见的。

那之后没多久,他就被送到了这个孤儿院里来。

陈也想过很多次,但一直得不出答案,为什么那么严肃认真的父亲会出车祸,为什么那么爱他的父母就这么抛下他离开了这个世界?为什么就留下他在这个看不见希望的世界?

一串接一串的为什么堵在小男孩十岁余的胸口,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围墙外的这一块小天地,没有那些吵吵闹闹的声音,没有人会注意到他。把石子重重扔到水里,看着平静的湖面泛起一层一层的涟漪,好像心底深处什么在叫嚣着,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

可是这次似乎并没有往常的平静,他起身玩了一会石头,不远处传来一阵阵说话的声音,然后是爬墙的悉悉索索的声音,有个女生不大不小的尖叫了一下,应该是摔了。

半响后,几个孩子站到了他身边,站在前面的就是那个经常跟他搭话的女孩。陈也不知道她的名字,也不明白她现在是在做什么。但是小男孩的小天地被打扰,陈也皱起好看的眉头,打算等手上这把石子扔完后离开这里。

“喂”,说话的是高马尾旁边的一个女孩,“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陈也皱着眉头,没有搭理她,准备离开这里。

没有得到回应,小女孩语气不善的嚷嚷道:“为什么不理我们,你是哑巴吗?”陈也依然不说话,也不看她,保持着相同的姿势往湖里扔着石子。

“他就是哑巴!”一个小男孩高声叫唤着说,“我们从来没有见他说过话!”他身边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