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晴了半个月后,积雪还没有完全消融,惠济河的河水依然冰封。
有了关深的电暖气,文二郎的烧饼店就没那么冷了。
午后,文二郎昏昏欲睡时,门帘被人掀起,一人走了进来。
“文叔,还有烧饼吗?饿死我了。”是关深。
文二郎从炉子里拿出一个热乎乎的烧饼递了过去:“瞧你跟几天没吃饭一样。”
关深从昨天到今天中午,一共三顿饭没吃。
他在处理强迁致死高老乐一事。
天马宾馆拆迁的是高老乐家。
当时高老乐对拆迁补偿款不满,死活不让拆迁。
为了维护秩序,县委派韩猛出面负责。
韩猛依仗着有杨之斌撑腰,并且开发商是豪学公司,以摧枯拉朽之势强拆了不少人家。
轮到高老乐家时,正好韩猛有事要去开会,就由滕飞旺临时顶替,结果就出了事情。
滕飞旺性格偏软,不敢强拆,就苦口婆心地劝高老乐让步。
高老乐不听,抱着院中的大树就是不走。
僵持不下时,杨言豪和傅文学到了现场。
二人二话不说,架起高老乐就走。
高老乐刚离开,老屋就被推倒了。
高老乐悲痛之下,喝了农药。
据高老乐儿子高小乐说,当时老父亲喝了农药后,他想冲过去救人,被滕飞旺带人拦住,死活过不去。
他看到杨言豪和傅文学没有第一时间救人,而是对已经生命垂危的高老乐拳打脚踢长达二十分钟!
等高老乐被抬到救护车上时,已经失去了生命特征。
高小乐在事后也被打击报复,屡次受到生命威胁,警告他不要乱说话。
直到在得知余一守余书记有意整顿吏治肃清专制,才敢冒死举报。
余一守上次钓鱼时敲打滕飞旺,表面上风轻云淡,其实他心中已然是滔天怒火。
他暗中成立了调查组,要在背后摸清事情的全部真相。
关深和历志经过调查走访,找到了当时的救护车司机和护士,他们的所见所闻和高小乐的口述基本一致。
只是没有人敢出面作证。
“听说小关主任是去调查当年高老乐喝药的事情了?”文叔又为关深泡了一杯茶,端了过来。
“哟,文叔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呀。”关深喝了一杯茶,冻了半天的他整个身子都暖了过来。
文叔自得地一咧嘴:“那是,我以前有个外号百事通。”
“可惜,那些人都不敢出来作证,怕被杨言豪打击报复。”关深感慨了一句。
“你也别太担心,肯定会有人敢站出来作证的。”文叔犹豫了一下,把炉子里的烧饼全部装进了袋子里,“你都拿走,我有事要去省城一趟,见见孩子。”
关深也没多想,接过烧饼就回了县委。
关深刚走,文二郎就关了店铺,步行到了县公安局,指名道姓要找王松。
王松接见了文二郎。
“文叔有什么事情还亲自跑一趟?”王松为文二郎泡茶。
“王局,高老乐被傅文学、杨言豪打死的时候,我就在现场,我可以指证他们!”文二郎一脸坚定。
关深并不知道文叔做出了怎样的决定,他回到县委,向余一守汇报了工作。
第二天一早,关深刚起床,就有人敲门。
李宝春站在门口,手里拎着油条和豆腐脑。
李宝春摆好早饭,神秘地笑了:“主任,你知道我一路上听到什么绯闻了吗?”
关深叨着一根油条笑,示意他说下去。
李宝春搓了搓手:“我从家里一路到县委,路上听到的议论都是在说您和夏有风的不伦之恋,说您翅膀硬了,先抛弃了杨言雯,又和杨县长划清界限,您就是当代的陈世美。”
“放他娘的狗臭屁!”关深差点一口油条喷出来,“他们怎么不说我同时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