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普惠县常委会上,在查办傅文学案件上,要追究多久彻查到什么级别,余一守和杨之斌意见不统一,就僵持不下。
经过一两个月的对峙和摩擦,余一守和杨之斌的矛盾不但公开化,而且还上升到了针锋相对的层面,就连在食堂吃饭,二人也是错开。
杨之斌吃饭时,政府班子一帮人跟随。余一守吃饭时,县委班子一帮人追随。
双方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
转眼进入了12月中旬,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覆盖了整个普惠。
此时被冰冻的惠济河面上,有几个人影晃动。
“现在傅文学的案件,进展到哪一步了?”余一守抬头看了关深一眼,问道。
关深说道:“我昨天刚见过王松副局长,案件目前进展缓慢。傅文学拒不配合。”
“真就拿他没有办法了?”余一守还是一脸轻松的表情。
肖子敏点头:“书记,您手里不是有针对韩猛的举报材料?听说韩猛和豪学公司有牵连?”
余一守有意无意地看了滕飞旺一眼:“材料是有。党培养一个干部不容易,所以我一直压着没有向市纪委回话。”
滕飞旺在最下首坐立不安。
原来他还在疑惑,为什么余一守阵营的聚会,会把他给拉来,现在才明白余一守就是要让他听到一些什么,因为都知道他肯定会传到杨之斌的耳中。
这么说,余一守真的掌控了韩猛的确凿证据?
为什么还不抛出来呢?
滕飞旺完全不怀疑韩猛在豪学公司有利益勾连。
滕飞旺收回思绪,主动拿起饵料“书记,我来帮您打窝。”
余一守温和地一笑:“谢谢飞旺同志。”
说完,漫不经心地冲王奉本点了点头,“奉本,你说飞旺这样的好同志,为什么还有人举报他在天马宾馆的拆迁过程中,暴力执法致人死亡呢?”
滕飞旺眼皮大跳,想要解释什么。
王奉本抢先说话了:“当时建天马宾馆要拆的是一栋家属楼,我记得负责拆迁工作的是韩猛,中间有几天韩猛去单城开会,就临时由飞旺负责……”
“我、我没有!”滕飞旺吓得站了起来,“书记,您不能冤枉好人,我当时是现场指挥不假,但高老乐喝药前后,之斌县长都在现场,他是临时接管了现场指挥权,我……”
咬了咬牙,滕飞旺还是鼓足了勇气:“都是之斌县长在调度指挥,我只能服从!”
“坐,坐下。”余一守和颜悦色,“别激动,也别害怕。事情真的与你无关,也不会追究责任到你的身上不是?”
“有鱼上钩了。”余一守手一提,一条大鱼从冰洞中跳了出来,他哈哈大笑,“第一个,哈哈,你们可以加紧了,不能落后,落后就得挨打。”
关深在一旁鼓掌叫好。
忽然手机响了,关深一看来电是杨之斌,忙出了帐篷,接听了电话。
“在哪里呢,关深?”杨之斌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和缓慢,“方便说话吗?或者晚上我们见面聊聊?”
“方便,县长有什么话就现在吩咐吧,晚上书记还有事情,走不开。”“早先就不该让你去县委办,在政府办多好,哎……”杨之斌重重地叹息一声,“有些话不方便在电话里说,这样吧,明天下午,我们在惠济河茶馆聊聊。”
“好,听县长的。”关深挂断电话,他大概能猜到杨之斌要找他聊什么。
下午三点钟,关深准时来到了惠济河茶馆。
推门进去愣住了,不只有杨之斌,还有杨言雯和杨言豪。
杨之斌微微一笑:“坐。”
杨言雯和杨言豪都是面无表情。
关深坐在了杨之斌的对面。
一段时间没见,杨言雯消瘦了几分,此时她在关深眼中,遥远如雾峰山上的孤松。
杨之斌为关深倒了一杯茶:“叫你过来,是和你商量两件事情……”“现在你有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