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筷子差点惊落,忙问:“怎么会是您呢?那个神州行的号码,是在戊兆买的呀。我听说,唐书记一直怀疑李县长和淡县长。”
华世达说:“不好意思,让他俩替我背过了。那个电话卡是我母亲曾用过的,后来一直没用,被我拿来发了那个短信。唉,向媒体报料,实在是下下策,我是不得已而为之啊。当时要是你早点把龙书记不来云赭,娜美宁可以马上停产的消息告诉我,我就不会去报什么料了。”
田晓堂说:“省都市报这么捅了一下,最大的受害者是唐书记。虽然他摆平了省都市报,好像也摆平了上面的一些领导,暂时还没追查他的责任。但我想,唐书记的仕途肯定会受娜美宁事件的影响,而且影响还不会小。”
华世达说:“正是因为这一点,他才疯狂地报复我,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啊。”
田晓堂问:“甘书记回来了吗?他就听任唐书记胡作非为?”
华世达说:“甘书记还没回来。据说唐书记要求他一直驻守在北京,追踪一个大项目,不争取到手就不要回来。我看,唐书记是故意把他支开的。”
田晓堂叹息一声说:“原来是这样啊。您就忍得下这口气?真的准备从此赋闲在家,两耳不闻窗外事?”
华世达笑着摇头:“看来你还是不理解我呀。我是真的厌倦了官场,想过一种清静的生活。”
田晓堂不以为然:“这世上哪里还有净土?您以为离开了官场,就能够清静下来吗?”
华世达却不想再说这个话题:“我不跟你争了。告诉你两件事,一是这次对李廷风、淡汉同进行了通报批评,二是戊兆县环保局的副局长吴显志在纪委开展调查时,突然不声不响地潜逃了,据说他拿了姚开新的钱,数额还不小。”
田晓堂不免又有些吃惊。唐生虎处分了一批人,特别是对华世达没有丝毫手软,而他却有惊无险、毫发未损,可见唐生虎对他还是网开一面、区别对待了。吴显志因受贿而外逃,姚开新作为行贿者,只怕也脱不了干系吧。
第二天下午,田晓堂还在午睡,突然接到包云河的电话,约他在一家茶楼见面。
田晓堂带着满腹狐疑去赴约。包云河开门见山道:“这两天,我心里憋闷得很。不找个人聊一聊,只怕会憋出病来。”
田晓堂不动声色地问:“怎么啦?什么事让您憋成这样?”
包云河说:“我没想到,真没想到,唐书记会这么整华局长,所有职务全免啊,下手也实在太重了!要是早知道他如此心狠手辣,我绝不会……”
田晓堂追问:“您不会做什么?”
包云河看了田晓堂一眼,说:“在你面前,我也不用遮遮掩掩。实不相瞒,唐书记前些天找了我,希望我主动揭发华局长的问题,交换条件是,许诺让我去市政协做秘书长,解决副厅级。你也知道,像我这把年纪,已是日薄西山,提升的机会非常少了,所以我不得不认真考虑唐书记的话。思来想去,我觉得这也许是我最后的机会,绝不可放弃,就答应了他。后来,我给了唐书记一份材料……可现在,看到华局长被整得那么惨,我又后悔了,觉得自己不该助纣为虐呀……不过,那份材料也没写什么,就是客观地讲了华局长的一些情况。唐书记把材料拿去,却可以断章取义,夸大其辞……对这件事,我真是肠子都悔青了。我一直自认为还是个明白人,不想到了这个岁数,却干了一件糊涂事!唉!”
看着包云河捶胸顿足,懊悔不迭,田晓堂心头不由涌起阵阵波澜。他没想到包云河会为自己做的错事感到后悔,也没想到包云河还这么信任他,在自己受不了良心的折磨时,把他作为倾诉的对象。他忽然觉得包云河有些可怜。要不是虎落平阳,又想拼命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当年那个威风凛凛的“包青天”,哪会干这种偷偷摸摸的龌龊事啊。只是,以包云河的精明,不会不清楚即将离开云赭的唐生虎给他的许诺多半会是个空头支票。既然知道唐生虎有可能在哄骗他,为何还要乖乖上钩?大概是包云河心存侥幸,觉得唐生虎在调离之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