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怎么肚子还在叫啊?”
“缺油水呗。酸菜吸油,越喝越饿。”老三届总结道。
“切!咋不早说?”钟伟后悔了。
“我也是刚刚想起来这个茬。”
“睡不着咋办?谁讲个故事吧。”莫天奇道。
“咱们讲笑话吧。乐呵乐呵。”钟伟说。
看大家没言语,钟伟先说:“我讲一个吧。一天我和朋友在饭店吃饭。隔壁桌的小两口突然吵起来了,接着我的脑门就被一块飞来的红烧排骨给砸了。我一看那块虽然红彤彤但干瘪瘪的排骨,顿时就怒了,冲着他们大骂:干嘛呀,有种你挑有肉的砸过来呀!”
“呵呵,有点好笑。”项岳说。
“我讲一个。”老三届说:“我上中学的时候,有个同桌貌似大脑少根弦。化学课上老师提问:‘你们知道怎么区别面粉和淀粉吗?同桌答道:‘看哪个能包饺子。’老师狠狠瞪了他一眼,又提问:‘你们知道怎么区别酒精和醋吗?’同桌又站起来大声抢答道:‘用饺子蘸一下。’”
“这个同桌果然弱智,就知道吃饺子。”莫天奇说。
“该你了,项岳。”钟伟提醒道。
项岳想了想就编了一个:“养了半年多的大金鱼死了,我伤心极了,心想一定要给它办个隆重的葬礼,埋土里吧,怕猫挖去吃了;水葬吧,怕被螃蟹夹走吞掉。再三考虑后决定给它办个火葬,于是抱来柴火和打火机,谁知道越烤越香……算了,还是食葬吧。”
“这个好玩。”小山东也笑了。
“我还是喜欢吃清蒸鱼。”老三届说。
“我喜欢红烧鱼。清蒸太淡了,没味道。尤其南方人那种清蒸。貌似不放油不放盐,感觉很腥啊。”项岳说。他吃过师傅烧的鱼,总觉得不好吃没味道。
“我最喜欢糖醋带鱼啊。”钟伟说:“哎,一说这个我就流口水了。”
“我们那地方有个很特别的烧鱼法,叫做‘臭鳜鱼’,你们肯定没吃过。”项岳说。
“臭的?那怎么吃?”
“你没吃过臭豆腐吗?有句话怎么说臭豆腐来着?叫做‘闻着臭吃起来香’。臭鳜鱼跟臭豆腐一个意思。喜欢的人馋死了。”项岳说。
老三届说:“臭鳜鱼没听说,臭豆腐北京就有。我是不习惯。”
“别说什么臭的啦,说点香的嘛。”钟伟道。
“嗯,那我说一道菜啊,叫做古老肉。不知你们听说过没有?”老三届问。
“没听说。”大家异口同声。
老三届有点得意地说:“我有一回跟父母到一个广东亲戚家做客。她丈夫是个厨师,在家做了这道菜,我吃了以后就再也忘不了了。”
“这么好吃啊。我要流口水了。”钟伟说。
“我还没说怎么烧的呢,你流什么口水?”
“快说吧,老三届。”大家催促道。
老三届清清嗓子开始叙述。
古老肉又名咕噜肉,是广东名菜。肉块外裹着一层糖醋芡,香脆微辣酸甜,非常好吃。这个菜清朝就有了。当时广已经对外开放了,许多洋人都非常喜欢吃中国菜,尤其喜欢糖醋排骨,但他们吃的时候不习惯吐骨头,总觉得吐骨头既麻烦又不文雅。为了应付老外,广东厨师就改良了一下,用剔骨精肉加调味与淀粉拌成一只只肉团入油锅炸至酥脆,再粘上糖醋卤汁酸甜可口。这道菜一上桌,立即大受到中外宾客欢迎。改造后的糖醋排骨便被称为“古老肉”。外国人常把“古老肉”叫做“咕噜肉”。经过不断改良,现在市面上常见的是罐头菠萝搭配的咕噜肉。
老三届一说完,立即响起哗哗哗的掌声。
“我一定要去馆子里吃一次古老肉。”钟伟说。
莫天奇说:“我回去让我妈学着做一下。”
“这道菜听着真好吃。下次进城我得去看看哪家饭馆有这道菜。”项岳说。
“你们都别说了。我肚子越来越饿。今晚肯定要失眠了。”小山东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