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地盘上。假设坝址选择在东江,那么,白云在税收方面吃亏很大,还因为沿岸许多村寨被淹没,将额外承担移民搬迁等艰巨的任务。
韩江林暗暗打量梅总,她的神色略显得有些忧郁,眼神游离不定,似乎想从周围的环境里捕捉到什么东西。梅总的表现让韩江林感到有些意外,因为这不符合梅总坚毅、乐观、开朗的性格。莫非杨卉的情感左右了梅总对白云的看法吗?情况是这样的话,电站建设项目的争取方面,白云居于下风,处于一个十分不利的地位。
吃饭开始时的气氛犹如一曲音乐的过门,一旦定错了调,费尽气力也难于扭转。杨卉一搅局,把本应良好的气氛而破坏了。想到杨卉居然做出这种事来,韩江林暗暗地咬牙,恨不得撕了杨卉。
吃过饭,梅总总算恢复了一些精神。韩江林想安排喝茶的项目,被杨卉一口回绝,梅总需要休息,谢谢韩县长的好意。梅总似乎很乐意杨卉的代言和安排,吃完饭竟直回房去了。南方电力公司的工程师见梅总这样,也回房休息去了,只把韩江林等白云一干人抛在大厅里。
悻悻地回到家,韩江林心有不甘,打电话给杨卉,想狠狠地教训她一顿。拨通了杨卉的电话,劈头责备道,你怎么能这样?
我怎么啦?
你心里有气,也不能存心搅浑水,电站不是我们个人的问题,而是关系到白云百年发展的大计,小事讲风格,大事讲原则,你就不能抛弃个人恩怨,讲点原则?
我没有个人恩怨,杨卉说,不过,我也要告诉你,种瓜不可能得豆,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这就叫报应。
韩江林说,我一直以来都是在尽力支持和维护你。
杨卉鼻子一哼,鄙夷地说,别人都同意我出任财政局长,可你不同意。
在政治上,你不合适。
杨卉心里一酸,难过地说,韩江林,你太自负了,你被假象蒙蔽了双眼,而且不相信别人的解释,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脱裤子干部,你不想想,你又是什么东西,别人宽容你的错误,你却给了别人什么待遇?你不想一想,按照你自己的道德标准,你又是什么东西?你比我更纯洁、更优雅、更高尚、更道貌岸然吗?
别说这个,好不好?韩江林心痛了,哀求道,你脱离了白云这一片苦海,现在飞得更高了。
白云永远就不是苦海,哪怕白云是我的折戟沉沙之地,它在我心里也是天堂,要不我就不会从北京屁颠屁颠地跟在你后面回来了,目前这不是我想要的东西,锦衣如不归乡,连烂衣服都不如,老百姓还说,宁为鸡头,不做凤尾,我现在只是人家的一个小秘。
韩江林听错了谐音,以为说的是小蜜,心道,你不是一直承认是屠晋平的小蜜吗?这个念头一出现,心仿佛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只有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如果连他也承认了杨卉是屠晋平的小蜜,只怕杨卉背着这黑锅永世不得翻身了。可是,杨卉为什么要那么真,那么傻,在屠晋平的葬礼上,还要主动去背起这只黑锅呢?
真是脑子进水了,韩江林最后下了这么一个结论。
杨卉说,虽然我做过错事,那是因为我的天真造成的,我得告诉你,韩江林,你的自负蒙蔽了你的理智和判断,过去是这样,今天还有可能是这样。
韩江林一怔,重温杨卉先前说过的话,后来屠晋平的老婆证明了她的话,可是,没有性关系的情人关系就可以原谅么?现在她的话又是什么意思,莫非又想替今天的行为辩解么?
第二天,梅总的精神状态似乎好了一些,脸上见了阳光,开始有说有笑。她邀请韩江林坐上她的车。恭敬不如从命,韩江林上了梅总的奔驰,与梅总在后排坐了。杨卉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像是怀着什么心思,不断地侧过身朝后面看。
梅总用长者的语气,关切地询问了韩江林的个人情况,得知韩江林的爱人到美国去后,梅总感慨地说,从你们这一代开始,世界变小了,成了真正的地球村。
杨卉用嘲讽的语气说,在我们韩县长眼里,世界却很大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