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那个拿长刀的人就将刀子扎向了那。
刀子拔出,所有人都往后退了数米,海小渔站得远远的,看着鲸鲨肚子里分不清是海水还是血水从刀口喷涌而出,就像大坝决了堤,浓重的海腥味也随着七月的海风蔓延开来,海小渔忍着呕吐的冲动捂住了鼻子。
好一会之后,鲸鲨肚子里的液体几乎流尽,那拿刀的人又上前,顺着刀口剖开了鲸鲨的肚子。所有人开始戴上防水手套和口罩,靠过去帮忙。
“你先站这,别走太近,我过去看看。”做为景区工作人员的海青帆对海小渔交代了一句,就加入了帮忙的队伍。
“诶呀……这都是些什么啊?”工作人员边将鲸鲨肚子里的东西扒拉出来,边喊道。
鲸鲨的肚子里不仅有它的内脏,还有各种各样还未被消化的塑料垃圾,伴随着浓重的腥臭味被人们挖了出来。
虽然小时候曾生活在这里,但是离开了五年,海小渔已经无法习惯这么重的气味。
手机的闹铃突然响起,海小渔掏出手机看到是备忘录提醒自己别忘记了明日是自己和苏蔚蓝的成人礼,她得在晚宴之前赶回隐都。海小渔不能不回去参加成人礼,即便自己在不在根本没那么重要,即便所谓的成人礼宴会最后都会变成爸爸的商业酒会,可海小渔就是不敢。
走了会神,海小渔回过头来看那只搁浅的鲸鲨,只见人们已经从它的肚子里挖出了一小山堆的东西,塑料垃圾和五脏六腑血肉模糊地混在一起。
突然,一个瓶状的东西从“小山堆”上滚落下来,径直滚到了海小渔的脚边,海小渔眉头微蹙,捂着鼻子蹲下身,看着这个被泥和血浆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认了好久才认出居然是一个漂流瓶。
海小渔从来就不是个好奇心很强的女孩,可是这一刻,她还是鬼使神差地捡起了漂流瓶,走到远些的海边将漂流瓶涤荡干净。海小渔拿着漂流瓶仔细分辨,这个漂流瓶并不是沙滩上可以买到的,沙滩上卖的都是木塞,这个瓶子却是橡胶封口,里面的信没有丝毫的破损。
海小渔忍着手上残留的腥臭味,费了好大的劲才将瓶子打开。
2:若我去不了天堂,那葬在海底也好
如果我活着只是为了承受痛苦,
那我宁愿从来没到过这个世界,
若我去不了天堂,
那葬在海底也好
海小渔觉得心口堵得慌,纸上的每一个字都透着深深的绝望,而这种绝望,海小渔再熟悉不过了。海小渔永远不会忘记,五年前的那个夏天,年仅十三岁的她同样想过让自己葬在这片深海里。
那是一个起风的日子,天空阴沉,随时有暴雨降临,海边的狂风不止,卷起海滩上的沙尘,就是这样一个鬼天气,镇上居然来了一批马戏班,街头贴满了海报,没多久就被肆虐的狂风吹的到处都是,其中一张贴到了海小渔的脸上。
“是饼干啊!”
海小渔揭下贴在脸上的海报,张口对着海报上小丑手中的五彩小球撕咬,放在嘴里咀嚼,苦涩发干的油墨味道让她一口气全部吐了出来。
海小渔捂着肚子屏住翻滚的胃液,摇摇晃晃地迈着步子。
弟弟还饿着肚子,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吃过一点东西了,海小渔看着手里咬破的海报,似乎这是最后的一线生机,她要去马戏班碰碰运气。
镇上一处开阔的广场搭起了五彩棚子,顶尖上一面红色小旗子随风摆动,周围是黑色皮卡车上卸货的人,远处一位身着黑衬衫的中年人靠在棚子外,抽着雪茄,他手腕上金灿灿的手表仿佛即使没有太阳,也会发光。
“让我帮忙吧,我什么都能做,只要你们给我一点吃的。”海小渔拉住一个提水桶从跟前经过的工作人员,因为饥饿,连说话的声音都像蚊子哼哼。工作人员转头看这个衣着邋遢,身材瘦小的女孩,皱起了眉头:“小屁孩子能干什么,赶紧回家,别捣乱!”说着,他一把甩开了海小渔的手。
果然又是这样……
三天了,海小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