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此刻感觉到手下的身体在不停颤抖,他干脆直接将她的上半身都搂抱在怀里,然后腾出一只手给她擦着额头上的汗,轻声细语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疼过这一下就好了。”
时欢也知道复位那一瞬间最疼,挺过去就是柳暗花明。可毕竟骨筋是她的,要不喊疼那肯定是痛觉神经有问题。
她喘了老半天,终于缓过气来,眼泪汪汪地和大夫道谢,嘶哑的嗓音还带着疼痛的余韵。
老大夫笑得一脸和气,冲她摆摆手:“没事了。消肿之前不要承重,我再给你开点儿外敷的药。回家之后早晚冷敷。”他冲乔永诚一扬下巴,“扶你女朋友下来吧。开的药记着今晚就用,按说明用就行。”说完转身出去开药去了。
时欢总觉得这话不太对劲儿。她眨了眨眼,脑袋里的弯刚转过一半,忽然感觉脚背上一阵痒。
刚刚还在身后的乔永诚不知道何时绕到了前面,而且一只手攥着她的小腿,另一只手自她的脚背开始,正一寸寸向上轻轻抚摸着。粗糙的指腹每经过一处,便留下一阵火烧的热度。
时欢大脑一片空白,愣愣地看着他,突然不知该如何反应。直到乔永诚若无其事地放手,她才缓缓道:“你……”
不料时欢刚张嘴,就被截断了话头。
“你别想太多。”乔永诚嘴角一勾,笑得一派正人君子,“我只是想确定一下你的情况,别误会。”
时欢一口气哽在喉头,愤愤地闭嘴。她能说什么?!她还能再说什么!
她喘着粗气,别过头不再看他,小心翼翼地穿好鞋袜,刚试探着准备下床,便被床边的人一把扶住。
乔永诚的动作十分富有技巧,既不会用力太过勒得人不舒服,又刚好让时欢能借着他的力道保持平衡,不会给受伤的那只脚造成任何负担。
走出诊疗室的时候,他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放心,今天的事,我会对你负责的。”
时欢小心肝儿一颤,决定对这句很有歧义的话选择性失聪。她算看透了,这棵葱嘴贱心更贱,人品无下限。除非哪天自己对社会绝望活腻了,否则以后能少和他说话就尽量少说。说多了容易早死。
老大夫已经开好了外用的药。
时欢腿脚不方便,乔永诚便将她扶到大厅候诊区,又找张空椅子安置好了,这才去划价取药。
药局窗口前人倒是不少。乔永诚排了足足有五六分钟,才把药拿到手。
他往边上侧开一步给后面的人让出位置,拿着药盒正和手里的单子比对,突然隐约听见一阵音乐铃声。
欢快又陌生的音乐,他从来没听过。
乔永诚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时欢的手机响了。从刚才进医院开始,她的包一直被他背在身上。
铃声在这个时候不再响了。
乔永诚蹙眉沉吟两秒,往候诊区那边看了一眼,一边离开窗口,一边打开了时欢的小挎包。
手机被他拿出来那刻又叫唤了起来。闪亮亮的屏幕上,“季建东来电”五个大字刺得乔永诚狗眼生疼。
果然不出他所料啊,这是下班了准备你侬我侬!
他冷哼一声,摁下了接听键,却没有立刻发出声音。
那边的人“喂”了一声,问道:“小欢,我已经到了,你是不是路上堵车了?”
小欢?!乔永诚听见这两个字,眼皮一阵狂跳。这才相处几天,就叫上昵称了?!简直该抽!
“小欢?”季建东没有得到回应,似乎有些焦急,“小欢,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她听不见你说话。”乔永诚慢悠悠地开了口,发出的每个字都带着冷气。
听筒里明显有一瞬间的寂静。
季建东沉了声音,语气却还礼貌:“请问这是时欢的电话吗?”
“是。”
“我是时欢的朋友,麻烦让她接下电话。”
“嗬……”乔永诚低笑出声,带了几分轻蔑,“抱歉,她现在恐怕不方便接你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