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惨叫惊吓到了。它半路改了方向,直直地冲过去撞上了她的小腿。
时欢这次彻底无力自救,只能根据以往的经验,以最快的速度闭眼捂脸。
衣领突然让人从后面攥住,前扑的趋势顷刻减缓,紧接着她感觉到腰上一紧,被后面那人夹麻袋一样勒着。
时欢右脚擦着台阶边缘,险险落地。可左腿却还没完全伸展开,鞋底就已经触上坚硬的地面,一阵钻心的疼后,当即没了知觉。
“嘶……啊!”
“汪汪!”
她痛苦的呼叫和激烈的狗吠一同响起,几乎被淹没掉。可她耳边那声低沉的关切却无法忽视:“是不是扭到脚了?”
“应该是。”时欢眼泪汪汪地答了句。还以为是哪个同事解救了自己,结果回头一看,感激转变为惊诧,“乔永诚?!”
“嗯,是我。”乔永诚点了点头,随后主动解惑,“偷狗的人抓着了,我来做笔录。”说着冲台阶下那只黄色带毛生物发出命令,“小Q,闭嘴!”
“嗷呜……”狗吠声立刻低了几度,变成了委屈的呜咽。
“这是你家狗啊!”时欢因为被救而对他产生的那点儿感激瞬间烟消云散,忍痛指责道,“你怎么不拴上,让它在派出所里乱跑什么!”
乔永诚难得没和她抬杠,道歉态度也相当诚恳:“对不起。”说完蹲下身,摸上她受伤的脚踝,手法娴熟地捏了捏。
“啊!”时欢又是一声惨叫,本能地往后躲。
“别动。”乔永诚手疾眼快地用另一只手直接扣住她的小腿,“我看看骨头折了没,你别乱动。”
时欢疼得直发抖却动弹不得,整个走廊里都回荡着她的哀号:“疼啊,你放手!没折,也没脱臼。顶多就是错位了!”她当年在警校训练时小伤可是没少受,每种伤对应哪种疼,她还是知道的,“你放手啊!”
乔永诚这次听话地放了手。他重新直起身,直接得出结论:“去医院。”说完突然伸手,竟然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啊!”时欢惊呼着,两条胳膊本能地缠上乔永诚的脖子,一句“你干什么”还没来得及说,就听见台阶下面口哨声此起彼伏。
是所里出任务的同事刚好回来了。三个大小伙子,都是一脸兴奋和八卦的神情。六道视线紧紧锁定在他们身上,眼睛里那灼热的光芒让时欢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时欢,你男朋友啊?”其中一个娃娃脸贼兮兮地开了口,也不等时欢说话,又自顾自地肯定道,“长得挺帅嘛!”
“不……不是!”时欢连疼带急,憋得满脸通红,她不顾疼痛挣扎着要下地,语无伦次地解释,“不……他不是……”
可现场根本没人再理会她。
乔永诚对于自己的身份不承认也不否认。他不轻不重地在时欢腰上掐了一把,亲昵地呵斥道:“老实点儿,小心摔了!”然后一边大步踏下台阶,一边冲那几个人道,“哪位兄弟帮忙开下车门,门口那台凌志就是。时欢脚扭了,我送她去医院!”临了还不忘叫上那只惹祸的狗,“小Q,跟上。”
离派出所不远正好有家医院。
时欢上车之后受伤的脚踝开始后反劲儿,短短十多分钟的路程已经让她疼得满头大汗。而那只罪魁祸首的狗,竟然窝在车座里已经睡成了死狗。这让她心里的仇恨值不自觉地又提高了一个级别。
骨科门诊这会儿没什么人。值晚班的是个颇有些年龄的男性老大夫。他见时欢疼得厉害,急忙先给她粗略检查一遍,然后飞快地开好单子让她去拍X线片。
片子很快便出来了,和时欢预想中的一样,没有骨折也没有骨裂,只是错位。
老大夫用的传统正骨手法,不打麻药不开刀。他一边和时欢说话,一边用两只手在她脚踝上又捏又按。然后,趁她不注意时突然出手。
“啊!”一声杀猪般的号叫脱口而出,响彻室内外,随即又归于平静。
乔永诚按照大夫的吩咐,一直坐在时欢背后扶着她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