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得想想。”林子安语意不明的说了句，而后抿了口放在边上的红酒，“秀林的现状早就传开了，大家都躲着避着，就连盛总那边都是再三摆放才说了考虑考虑，现在殷氏这么做，古怪啊！”

他又看了几眼周慕青，见她表情凝重，却不漏破绽，扯了下唇，“我觉着吧，他这么做，应该不是看上秀林的潜在实力。”

他意有所指，周慕青却不想理会，只是专心的琢磨着殷氏传来的这份简讯。

内容简单而直白，可越是这种简简单单的东西，透露的消息越是复杂。

“秀林现在没有挑剔的能力，有人愿意蹚浑水，是好事。”

客观的说，殷氏的主动对秀林不是坏事。

周慕青不去顾虑心底涌上来的苦痛，压着口舌间的苦涩，回答的一板一眼。

“我需要拿回去在琢磨一下。”

“嗯好，你决定好了就给殷氏回了口信。”林子安把甩手掌柜一职当的自然坦荡。

周慕青没多言，神情复杂的踩着脚下的黑色高跟鞋推门出去。

她的背影挺拔而又迷人，隐隐的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坚韧。

陆子安淡淡的在唇角噙了抹笑，意味不明。

周慕青刚回办公室，唐笑笑便跟了进来，手里还多了份殷氏刚发来的合作方案。

黑色的墨汁还带着烫人的温度，唐笑笑刚一递过来，指尖便染得黑了一圈。

“殷氏要合作？”她先是瞥了眼，然后揶揄的朝周慕青挤咕眼睛。

“小青子，跟姐姐说实话，昨儿送你回来的就是殷氏那个殷氏的总裁吧？”

唐笑笑自从那天发现慕青这丫头脸色不对后，就回去特地查了下，这一查，她足足笑了半天。

她就说这丫头和那个男的有点什么，竟然是殷氏的总裁。

“嘿嘿人赃并获啊，你还想抵赖？”她故意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嘴角早已笑得歪了。

周慕青闻声，正襟危坐，“唐笑笑同志，墙上写着呢，工作期间闲聊超过半小时要扣半月奖金，你现在还有……”

她看了眼腕表，“十分钟，再有十分钟，你这个月的奖金就打水漂了。”

“别啊！”唐笑笑是个财迷，少了一分钱都要念叨个把小时，一听要扣工资，立刻做了个把嘴巴缝上的动作。

“东西呢我就放这了，其他的，咱们回家聊。”

唐笑笑拍了下打印本，手指又黑了一圈，她郁闷的砸吧几下嘴，踩着高跟鞋洗手去了。

周慕青无语的晃了几下头，抽了张纸巾绕在手上，然后一条条的比对着，算计着。

不足十页的合作方案，她足足看了两个小时。

当她再次走进林子安办公室的时候，林子安正在拄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盯着自己的签名看。

“林总，这份合作方案我们不能签！”她几乎笃定的语气让林子安愣了下。

“为什么？”他脸色有些难看。

“我仔细比对过，乍一看书是些便利我们的条件，但在这里面却有很多漏洞，若是殷氏合作后，用那些漏洞牵制我们，到时候就算秀林能够起死回生，也要受制在殷氏之下。”

这还是轻的，严重点说，秀林就成了殷氏的子公司。

那和破产合并有什么区别？

她拿着自己画出来的部分让林子安看，一一解释着漏洞的位置，饶是林子安这个圈外人，也是目瞪口呆。

他压下情绪，深吸了口气，“嗯，放下吧，我来处理。”

但随即，他又问，这次多了几分忐忑。

“目前为止，殷氏是唯一愿意主动出手帮忙的，如果我就这么把这个机会推出去，万一殷氏改变主意……”

秀林如今的处境，真没多少选择的余地。

“双方互利互赢，才是合作，林总不必担心，若是殷氏不愿意修改条件，他们也不是真心想和秀林合作，少一个殷氏，对秀林长远看是好事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