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从南回到了他的私人房间,一直绷着的脸尽是疲倦,站在外面冻了一圈后手脚都异常寒冷。
卧室里很乱,东西落了一地,床头边上的铁链还摊在那,尺度不是用来禁锢异变人的,而是禁锢他自己的。
许从南眼里没有一丝活气,面无表情地从衣柜里拿了件新衣服就钻进了卫生间,瓷砖地面上还有一根沾着血迹的鞭子。
不难想象昨晚这里经历了什么,许从南盯着那根长到离谱的鞭子,只觉得呼吸上不来,强行压下心中的恶心后才收拾残局。
滚烫的热水从头顶洒下,滑过许从南脆弱的脖颈一路往下,伤口被狠狠烫开,透明的水渐渐变成了血水。
闷哼声响起又被压下,浴室很快被氤氲的水汽遮盖,透过迷糊的镜子,许从南可以看见自己细腻的肌肤上遍布了密密麻麻的伤痕。
有鞭子抽出来的,也有手术刀割出来的,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淤青,看上去很吓人,但许从南已经习以为常。
墨色的瞳孔里甚至还有一丝奇怪的暴虐倾向燃起,胸膛起伏变大,许从南猛得闭紧了眼睛,脸上的表情因为疼痛而有些扭曲。
随后他像是在洗某种极其肮脏的东西一样清理着自己的身体,动作间一点也不手下留情,即便他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也要把最后一块皮肤洗干净。
因为某个人,许从南在某些方面具有非常严重的洁癖心里。
他有时候在想,自己这样算不算一个怪物。
拖着沉重地身体收拾完房间,卧室里的东西几乎被他从头到尾消了毒,之后许从南便再也撑不住了,倒在床上就昏睡了过去。
新被套混着酒精的味道,不好闻,但是很干净。
这一觉睡得很沉,被闹钟吵醒的时候他还沉浸在状态外。
剧烈的头疼传来,许从南揉了揉太阳穴伸手按掉了闹钟。
门口有研究人员敲门,语气很是着急:“许教授?您醒了吗?”
许从南换下睡衣,套上白大褂打开门:“怎么了?”
嗓子比他预想得还要哑。
门口的研究人员愣了一下,关切询问:“许教授,您不舒服吗?”
“说正事。”
研究人员:“A3001根本不听话,它不允许我们靠近。”
许从南吐了口气,训斥道:“难道其他实验体就允许你们靠近吗?”
早在几年前,全球毫无征兆的冒出了一种病毒,奇怪的是这种病毒并不是针对人类,而是潜伏在所有的动物体内。
中了这种病毒的动物会变得狂躁,开始撕咬人类,但凡被携带病毒的动物咬到,在半个月内一定会发生异变。
异变程度不一,有的人只是生长出了些不属于自己的耳朵尾巴,而有的却是直接丧失人性。
研究所也是为此而诞生。
很多异变人都很抗拒被当成试验品,到目前为止除了昨天时有道安静地打了那一针,还没有任何一只实验体听过话。
“你是才进实验组吗?不听话不会直接动手吗?不要跟新人一样蠢行吗,这种事情也要来找我,我养父收你们干嘛?”
研究人员被许从南骂得抬不起头,弱弱地解释:“我们能试得都试了,而且A3001点名要你去。”
说完这话实验人员的头垂得更低了,生怕再挨骂。
点名?
许从南皱着眉,只有实验体想方设法逃跑,点名喊谁来帮自己做实验的这还是第一次。
时有道……
这个雪地战狼有点意思。
“我去看看。”
研究人员提醒:“许教授,防护服!”
许从南不主刀,这些防护服他向来不喜欢穿,也许是昨天时有道表现得很温和,这一次他有时间也没有换。
冯一舟有些奔溃的看着满地的资料,而罪魁祸首却懒洋洋地坐在手术台上,冰冷的眸子透着杀意。
谁上前都会被他抓伤,冯一舟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