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其他人呢?这么大的动静,她竟然连破丑都没见到。
这有点,很不寻常。
“解忧。”
少正修鱼一声将她拉回思绪,她半顿片刻,只听他极为冷道,“为什么?”
为什么。
她想了想,大概猜出他问的是什么,明明她与韩馀夫蒙联起来设计把他抓了,为何今夜又助他逃走。
他问的是这个为什么。
那夜公玉鄂拖与他说的那些假话,他是当真了。她想解释,可除了亲眼看见他被抓,连她自己都不知前因后果,甚至都不明白,他为何认定那个女子是她,为何要去劫下马车,为何要为了她涉险,为何他不交给别人做。他是汗王,却亲自动手去劫那马车。偏偏的陷入别人设好的圈套。
公玉鄂拖拿她设计他,已经不是一两次了,他怎么就每次都上当,每次吃亏,每次也要连累她。他就不能稍稍的有点心眼吗?
是真是假,她说了不算,只有他自己体会,她只道,“公玉鄂拖这个人坏心眼一向多,他说的话没有几分能信得,他尤其对你很有敌意,你要提防他些。”
“你又有几分能信得?”他冷道,“你救我,恐怕不单单是救我,你身在奴桑,心却在晋。”
解忧听着他这最后一句,觉得这其中很是意味深长,继而联想起乌恩图也与她说过立场一类的话题,那少正修鱼现在是认为,她是晋国派来搅乱奴桑的奸细?
她是晋国人,不假。果然是个外来人,就会被怀疑,会遭非议排斥。
解忧却是不想受这屈辱,尤其质疑她的人,是她在奴桑最好的朋友,她直接问道,“你认为我来奴桑心存不轨?”
少正修鱼声音略淡,“是,只是我以前一直不信。”
以前不信,那如今是信了?信了她是晋国来的细作?
他又是听说了谁的话?
她本想解释,但一细想,其实早就解释不清了,连乌恩图都有些疑心她,又何况是少正修鱼。她或许本身并没有做过什么,但是,晋国做了。
无论晋国做了什么,最终都会引到她身上,谁让她是晋国公主呢。就像冲零军,那假遗书,还有先汗死于来自晋国的雪里屠,放走韩馀夫蒙导致如今南北局面。这些,都与她有关,她否认不了。
淡淡苦笑了一下,她道,“我应该谢谢你,谢谢你信了我那么久,如今终于看清了我真面目。今夜我不后悔救你,但愿你日后行事前多思量,你是南庭汗王,凡事还是不要以身涉险,以免再落得弃剑投降的下场。既害了你自己,也害了别人。”
弃剑投降。少正修鱼微敛轻动,那夜的事,她果然是知道的,她故意设计抓他,如今却又故意放他逃走,届时,韩馀夫蒙定会因他逃走而发怒,她做这一切,是想再激起他与韩馀夫蒙的矛盾,让这次谈和不成功。
她的心思,他何曾晓得,何曾懂过。
她还承认了这就是她的真面目。
“我做什么,不需要你来教训。”他索性也毫不顾忌,冷声道,“冥解忧,我问你,我父汗的死,是不是你所为?”
她果断道,“不是。”
说完后,她又想,若说与自己有关,他会是何种反应,是不是准备为父报仇,杀了她?
可即便她说不是,他眼中,明明还是质疑。
能给先汗下毒的只有两个人,他应当很清楚,她和绮里尔朱,乌恩图与韩馀夫蒙都认为是绮里尔朱,那他呢,可有怀疑过绮里尔朱?
或许,他压根不会怀疑绮里尔朱,这个人毕竟是他姐姐,是他的亲人,他绝不会相信这个亲人会杀自己父亲。
而她来自晋国,利益交错之下,用手段弄死一个奴桑汗王,似乎很正常,任谁都只会怀疑她。他这般凶然怒问,也已经把她当成了杀父嫌凶。
她与他的情谊,抵不过那亲情。
终究是个外来人。尤其这个外来国家表现出来的种种,都对奴桑不利,她又能如何作解释。一来她没有证据证明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