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意愣愣地反应过来，赶紧走到酒桌旁边，她正要去拿酒杯，那位张总却直接拎起一瓶红酒，从她头上浇了下来：“在银座倒酒要跪着，这点规矩都不知道吗？”

“咳咳——”

叶知意被一瓶红酒泼到差点喘不过气来，酒精流进眼睛里，疼得她睁都睁不开，整个人狼狈不堪：“对……对不起……”

“老子才不听你说什么对不起！”

那张总不依不饶还要继续，却被一道慵懒淡漠的声音打断：“如果张总还要继续浪费我的时间，我看这项目也不用再谈了。”

那位张总终于看看作罢，他亲自倒了一杯酒，腆着笑脸端到那个男人面前：“是我一时分不清轻重，让沈总看笑话了，我自罚三杯，给您赔罪。”

包厢里的男男女女衣着华丽，推杯换盏间，各自说着叶知意听不懂的生意行话。

那个被叫做沈总的人倒很安静，他一个人清冷疏离地坐在窗户边，手里捏着一个高脚杯，却一口都没喝，只是百无聊赖地晃着。

叶知意死死按着身前湿透的衣服，她畏怯地看了一眼那个男人，总觉得那人眉眼间有些眼熟。

可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目光过于直接，男人突然转眸向她看来，叶知意本能地就想往后躲，却不小心撞上了一旁的陶瓷花瓶。

砰地一声，满地碎片。

一众目光齐刷刷落在她身上。

叶知意心口一震，连忙不知所措地弯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就去打扫干净。”

晦气！

扫兴！

所有人都极尽鄙夷地咒骂着。

叶知意心里害怕也不敢耽搁，赶紧就要去找扫帚，却不料，她转身的一瞬间，一件黑色的男士外套就稳稳落在了她身上。

男人不急不缓地帮她将衣服摆正：“我叫了清洁工，你穿成这样，不方便。”

叶知意这才察觉自己是有多么衣着不整，她身上的薄纱黑裙被酒浇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曼妙迷人的弧线。

难怪，在这之前，她得到了那么多意味深长的目光。

“……谢谢您。”

叶知意艰难地小声开口，知道自己得癌症的时候她没有哭，签下这一份耻辱到底的合同时她没有哭，可是现在，她猝不及防就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