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这次高光书停下手中活，开始收拾工具。

姚总笑了笑，她注意到这个细节，觉得大厂的工人素质就是不一样，做活收工都会收拾妥当才离开，哪怕他爹这么笨都有自扫门前雪的行为，真是好习惯。

吃饭的时候，姚兴凤去锁着的柜子里拿了装钱的手帕，小心翼翼地一层层打开手帕，把一分两分五分，以及一角两角五角的票子数出三块钱，当着她爸高光书面交给姚瑶。

她这么做的原因是免得高光书老怀疑她把钱拿回娘家了，这也是姚兴凤很少回娘家探望的原因之一。

“谢谢妈！”姚瑶懂事地给母亲姚兴凤道谢。

然后她又对高光书说：“爸，这钱我拿去做倒卖蔬菜生意，您别吵妈哈。明个儿我就开始做，您和妈就等着过好日子吧。”

“哦。”高光书只管吃他的饭，也不多说话。

在用钱上他要吼姚兴凤，就不象平时这么不多言不多语了。不过，他不敢吼姚瑶。他崇拜文化人，认为他们说的都是真的。现他家就姚瑶学问最高，她要做的事情，他都不反对。而且他家只有姚瑶这么一个孩子，老了要靠她养老送终，怎么着也得将就她点儿。

更何况他管不了姚瑶，长久以来即便是他反对也无效，姚瑶至懂事儿起就不鸟他，如果他不依她，姚瑶会跳得八丈高，闹腾很凶，末了还好几天不搭理他，给他来冷暴力，后来他就干脆不吭声了。

“妈，您知道原来厂里谁在这里生银耳蘑菇？”

一家人围着临时搭建的桌子吃饭，姚瑶开始了她的家庭会议。

“这个你问你爸。”

“爸说他不知道。”

“哦。”高光书说完低头刨他的饭。

“我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当年这个种植场热热闹闹地开办起来，菜市场还有他们生产的银耳和蘑菇卖，但没几月就关门了。再后来听说那个搞这个种植的大学生也调走了，”姚兴凤把她知道的情况讲了出来。

“留下一大堆骂名。”高光书秃头秃脑地补上一句。

姚瑶也没再追问下去，她明白她们家不在厂里主流圈里，他爸脑筋又不够用，自然很多事情他们就不清楚。

看来生银耳、种蘑菇这个路走不通，那就走养殖的路呢？

她们家现在住的地方这么大，而且还独门独户的，只要把围墙修复好，就是个独立院子，有点儿象客家人的土楼建筑那样，又圆又大，占地面积宽，开养殖场不错。

可养什么好呢？自己熟悉又好养的就是鸡鸭鹅了，那就养这个。

于是姚瑶又说：“爸妈，您们觉得家里养鸡鸭鹅来卖怎么样？”

“养来卖？养几只自家吃还可以，养来卖的话哪有那么多粮食来喂？”姚兴凤一天到晚为生计奔波，这养的东西吃啥就是她生存本能的朴素思想。

“嗯，我们先做点儿菜生意积累本钱，然后再买鸡鸭，先少买几只，等本钱积多了，再大批量饲养。又或者拉赞助，资金入股大批量养殖。”

姚瑶给父母描述着前景，高光书不太听得明白，由着她说，不吭声。

姚兴凤觉得姚瑶那是一个鸡蛋的家当，鸡生蛋，蛋又生鸡，不太靠谱。就自顾自的做事，听见了不表态。

到了晚上睡觉，一家人就着原来值班室的木床铺上谷草，再铺上席子合衣睡下，这条件真没法与厂家属宿舍比，但条件也就这样了，将就着吧。姚瑶给父母描绘着未来的好生活，一家人在充满希望中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