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垮一个人最有效的办法或许就是摧毁他的梦想。
此时的我感觉整个人生都失去了意义。回到家里我叫外卖送了几箱啤酒,然后接下来的几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拉上窗帘,不看手机,也不接任何电话,困了就睡,饿了就从冰箱里拿出面包、香肠吃几口,渴了就以酒当水,也不收拾房间,弄的满屋浪迹,地上都是喝空的易拉罐…
这天我躺在沙发上不知睡了多久,梦中都是那个叫韦娜女孩临死前的样子,并指着我,说是我害死了她,要让我偿命。
我被吓醒了,睁开眼睛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中午十二点了,电视机还开着,我揉了揉眼睛坐起来,一张嘴口里冒出一股难闻味道,拿起遥控器习惯性的调到向阳生活频道,当我打算上厕所时一条新闻吸引了我。
向阳生活频道播出的午间新闻:昨日晚间我台暗访记者在光明区一处高档小区内发现有人聚众吸毒并当即打电话报警,随后光明分局警方在一所住宅内抓获了十几名男女,其中有五名女孩为某大学学生,近半年来流入我市的毒品与吸毒人呈上升趋势,而且多为年轻人,毒贩将魔爪已经伸向了校园···
光明区不就是自己所居住的区吗!新闻中的每一个画面和每一句话都冲击着我的神经,就是这些人毁了我的梦想,如果不是他们,此刻我应该在刑警队,或许正在侦破某个刑事案件,可是,我现在什么都不是…
我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然后站起身走到卫生间撒尿,手机响了起来,当我从卫生间出来时手机铃声停止了,我根本没打算接听,所以也没有理会,此时用一句话形容我还是比较贴切的,“今朝有酒今朝醉。”
我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继续喝起来,经过两天的“锻炼”我感觉自己似乎适应了酒精,连喝几罐也不会吐了。
这时手机又响了起来,我从茶几上拿起手机,是杜重义打来的,心里想一定不是好事,莫非那女孩的父母还想让我偿命不成?反正无所谓了,爱咋咋地,我接听了电话:“杜支,有事吗?”
“你那件事已经解决了,有机会谢谢局长吧,明天照常上班,别迟到了”,杜重义说完挂断电话。
放下手机后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儿,不知是应该高兴还是悲伤,回去继续走车无非是一种折磨,而且从内往外的抵触那种重复的工作。
我的视线不由转到鞋柜上放着的那个印有警徽的黑皮包上,这是乘警特有的,一是方便乘警出乘装材料纸和警械,二来是整齐划一。所以这个黑皮包也成了乘警的标志,本以为它可以光荣下岗了,可现在看来还得继续陪伴我。
我仰起头喝光易拉罐里的啤酒,然后将易拉罐捏扁扔在地上,走到鞋柜前拉开皮包拉链从里面拿出那本《刑侦学》 ,两手一用力把书撕成两半后摔在地上。
就在书落地的同时一张照片滑落出来,飘落在地上。
哪里来的照片呢?我俯身捡起地上的照片,是张大头照,上面一男一女用手臂做成一个心形的pose,我仔细看了看照片上的两个人,这…这不就是死在车上那个女孩吗!照片怎么会夹在书里呢?我回想着当时的场景,当时我把她带到警察办公席时随手将她的钱包放进了黑皮包里,照片应该是从女孩钱包里窜出来掉进了书里面的。
真是冤魂缠腿啊!我想将照片撕碎,但是看着照片上胖乎乎的男子心里泛起了猜疑,这么漂亮的女孩怎么会找一个又胖又难看的男朋友呢,女人的口味实在无法理解,这男的要么就是个开矿的?要么就是个···贩毒的!
想到这,越看越觉得这个胖子有问题,于是将照片中的男子拍了下来传给了在刑侦技术支队工作的好朋友宏伟,让他帮忙用人脸识别技术查一下这个男人的身份资料,并要求他保密。
树林旁一处幽静的小河边,老崔坐在一个马扎上打着电话,脚下放着一根甩完钩的鱼竿和一本东野圭吾的小说《新参者》 。
“凯哥您是怎么知道这个事的?”
“新闻啊,我对向阳的关注不比你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