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隐蔽的洞口不知何时暴露于悬崖之上,直到现在没有人走进去过,因为这个小山洞流传着多少令人恐怖的秘密。
吴家人被凶残恶毒的土匪残暴的薰死洞中,吴大贵、吴大运的爷爷外出办事,侥幸活了下来。后来又来了一户霍姓人家,名叫霍耀祖,生育四儿一女,老大霍飞龙、老二霍飞虎、老三霍飞豹、老四霍飞师,为人刁钻,争强好斗,当时虽然只有七八岁大小,跟着父母盘拔穷人,欺负穷人家的孩子,显得十分的不善。短短十几年,吴家湾的土地都归于霍家耕种。后来,逃荒要饭来这里落脚的散户都成了霍家的雇农,这里成了名副其实的霍家湾。
清朝灭亡,民国初建,水家老祖宗挑着一幅扁担,带着六个未成年的孩子,流落到吴家湾。初来此地,霍家兄弟看到水家老两口带着四位身材高大、虎气十足的小青年,约有十五六岁,还带着两个初长成人的大姑娘。霍家人力单薄,四个小男孩还没有成年,霍耀祖担心自家孩子长大后不是水家兄弟的对手,三天两头挑拨霍家湾的雇农们刁难水家,千方百计要赶他们离开。
“我家有四个高大的壮实汉子,你想赶我走我偏不走,看你把我怎么样?”水家老夫妇扁担挑着一口锅、八个碗,一个小木箱,这是水家的全部家当。他在霍家对面山崖下盖了间土坏房,挖了两个小窑洞,捡了些干柳枝,围了个蓠芭墙,算是安了家。
雇农们身单力薄,霍家地主欺压,穷人们忍气吞声,任其摆布,敢怒不敢言。水家来到这个地方,将来一定人多力强,穷人们想让水家兄弟长大后为穷人撑腰,不想赶他们走,半夜里偷偷帮水家盖房屯地,背地里成了好朋友。肥沃的好地都被霍家占完了,水家就在霍家不愿耕种的沟坎山坡开垦出四五十亩薄田,再租种些地主的偏远陡地,遇到雨水好的年份,一家人有吃有喝,邻居也喜欢往水家跑,有时借点米面给他们吃,很受邻居们拥戴。
全国解放后成立生产队,霍耀祖划分为地主,四个孩子划分为富农,水家租种过霍家的地,受过地主的剥削,他家被划为贫农,龚进成、杨颜彪、徐老汉、柯大爷都被定为雇农。全国人民得解放,穷苦人民当主人,这些贫穷的泥腿子翻身当主人,有了自家的田地,感谢共产党的英明领导,也为自家的贫农雇农成分感到无比的光荣和自豪。
几十年过去了,当初的一户水姓人家在此生儿育女,逐步衍生出十余户人家,成了这个村庄的大姓,常家湾、吴家湾、霍家湾被邻村改称为水家湾。
这个庄口从前发生的故事,爷爷奶奶们偶尔讲给子孙后代听。斗转星移,物是人非,居住在这里的年轻人早已淡忘了这个小山村曾经发生过的传奇故事。
同住在庄口上的水霍两家,同属水家湾的大姓,这两户人家明挣暗斗了几十年,也没分出个胜负。
水家湾人给柯家庄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马家坪,就在水窑沟沟口,沟对面就是铁路线,是马家沟最平缓的地方,地势平坦,土地肥沃,住着柯汉、柯忠两户人家。马家沟顺着龙爪坡东山脚直通水窑沟,这个地名不知是哪个年代起的,老年人早就不叫了,年轻人也很少提起它。邻村人叫水家湾,自然包括散居在马家沟的十多户人家。侯勇、侯斌家,杨颜彪、杨颜虎,柯忠、柯汉家、徐彦东家,半山坡单门独户,祖孙几代同住一处,人丁兴旺的人家,一户变两户,三家变六家,家户越来越多,成为庄上的旺族;有些人丁不旺的家庭,几十年还是一户,只怕有个什么闪失断了香火,后继无人,祖宗留下来的几间破屋无人继承,继子招婿也要把根留住。几十年了,水家湾还是二十几户人家。
这个村庄西距省城六十公里,东距县城四十公里,离红光乡也要五公里,兰新铁路就从村口穿过,离全国最长的国道不过十公里。远望这个小村庄,两座光秃秃的黄山就像两条沉睡的长龙,倦缩围拢成圆形的宝盆,村头最高处像是两条卧龙相互舐添的龙头,站在这里放眼望去,平缓的黄土高坡寸草不生,谁要是赶着牛羊吼上几句秦腔,秦之声翻越层层山峦,传遍方圆数十里。沿着龙头向两边缓缓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