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 第5篇:新的朋友(2 / 3)

处有只和我们手里并不太一样的纸飞机。它的个头更大些,长得也更好看,只是破空划出一道弧线之后,转身便回到它脱手而出的那人脚下。

那是我们班上一个独来独往的家伙,他不加入任何帮派,从他眼里是能看出他是不齿这些“拉帮结派”的勾当来的。

我们都争相跑了过去,请他教我们这种纸飞机怎么做。

他刚想走,见来的人越来越多了,实在没有办法,只得教我们折了一遍。然而教一遍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学会的,我折到一半突然忘记该怎么折了,再抬头看时只见他听到铃声早已一溜烟地跑进教室里去了。没有办法,我们只得跟着人群进了教室,后来放学想去找他却见他早已回家去了,只得悻悻地跟堂妹一起回家去缠着堂哥让他教我去折这种纸飞机。

我在堂哥屋前摆了一本书,终于在折了做、做了撕之后学会了这门“手艺”。当我看到好不容易费了一番周折终于折好的纸飞机在河面上绕了一圈又飞回来落到我脚下的时候,我高兴极了。为此我还特意在班里得意了好些天呢。

学校的食堂就在这个“L”字头靠近操场的那一端,学生则是自己带米带饭带碗,然后把自己淘好的米放到上面去蒸。听说有些人饿了又舍不得吃自己的饭便偷偷跑去食堂把别人的饭吃了,而有些人家里离得远,又不怎么富裕,每周只有周三和周五才可以回去,带的米和菜根本不够吃的,只得拿着个空碗在一旁哭得稀里哗啦。

我们当时还是懵懂,只是不懂为什么他(她)们这么大年纪了还会哭得这么稀里哗啦。只是因为学校不提供午餐,我们只得忍着饿肚子每天等到第五节课下课放学之后便火急火燎地赶紧跑回去吃饭。

当然,家里有钱些的也会给孩子在学校附近每天订几个包子偶尔下碗饺子什么的。

但我家不算很穷也并不见着怎么富裕,我和堂妹也是没有零花钱的,只得每天饿着肚子趁着放学赶紧跑回去吃饭。有时放学回去奶奶不在家,家里又没有什么吃的,大叔二叔见我可怜,有时也会叫我吃上一顿。有时实在饿得等不及了便也会从我家到大叔二叔家的灶屋从橱柜到灶台到锅里翻箱倒柜地找些凉菜剩饭先吃着。

有时饿得急了,别的同学说可以去他家吃吃的,我们便也会毫不客气地跟着他屁颠屁颠地走回家里去。我们就是这么认识三石的。

那天刚放学,我正准备着怎么一个百米冲刺好跑完这从学校到家里这两三里地像马拉松一般的距离。我也不知道是怎么跟他聊上的,只是依稀记得他说要不要去他家玩,他家离学校很近,而且还可以去他家里吃苞谷仔哦。

我也没有记得别的什么,只是听到苞谷仔这个名词摸着咕咕叫的肚子突然鬼迷心窍地起了兴趣,再加上他家离学校近,这小伙子人长得帅气待人又挺不错的,于是我便和堂妹跟了他一起去了他家里。

他家下了学校那座山需要往远处顺着那头去往外面的世界的那条泥路走十来二十分钟的距离,当然,那时我们没有手表或别的计时器,这都是我根据现在的回忆来估的时间。

沿着这路连拐了两个弯,顺着路旁的田坎走着,然后顺着搭在河面连接河岸两头的那座木桥过去,在左手边的第一家便是。

那是一座老木房子,楼上堆着稻草和干柴,顶上盖着弯瓦,看起来比我家的房子还要久远些。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下面这么远的地方,要是不来上学的话我可能还只会停留在我们家里的那个小村庄。

虽然在印象中我也曾去过别的地方,那里高楼林立、商品满目、灯火通明,没有这幽幽的山林和夜里总是静得让人害怕的山谷。但我总有一种不真实感,总觉得那是应该在梦里才会出现的地方,不是我所能真正触碰到的,我所能触碰到的只有这脚下的黄土、田野的稻谷、澈澈的小溪,和那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山谷。

他奶奶很热情,听他说带了两个同学回来玩顺便吃点苞谷,一边招呼着一边顺手便从热乎乎的灶台上给我们每人都打了一碗然后端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