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这时,那四个贵州人都要向前挤。刀虾一回身挡住所有人,厉声断喝:“靠后!抢码啊?”
中年男人脸色像一块猪肝,他怕起事端,另一只手摆了一下,几个人都后退了一步。
“张总,真的要全退吗?”
“不全退了留一半给你熬汤喝啊?”阿宁的声音有些瘆人。
“你……你……你怎么能这么干?”中年男人吼了起来。
“保安!这人疯了,不好好看热闹,要抢码!”阿宁冲快步走过来的一个男经理和一个男保安说。
“怎么回事?”走在前面的男经理问,保安已经过来拉开了中年男人的手。
“这个人真有意思!我老婆不玩了要退码,他不让,非让我们继续赌,他好看热闹,你说怪不怪?”阿宁阴阳怪气地说。
“是这个样子吗?”男经理问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又嘎巴了一下嘴,涌到嘴边的“这是我的码”被他活生生咽了回去。眼睛狠狠地盯着阿宁,由于用力,颧骨好像都上移了半寸,咬牙切齿地冲着男经理说:“是我喝多了,是我喝多了,没事儿了,继续吧!”说完心里淌着血做了个请的手势。
男保安皱着眉头严肃地说:“这位老板,如果你感觉不妥,可以到保安室去说!”
中年男人心里非常明白,到哪说都改变不了筹码是人家的事实。因为从开始到结束筹码都放在一起,都是人家在投注,而且自己还抽了人家的水子。就算调监控证明这些筹码中有三千五百万是自己换出来放在赌台上的,那都没用,因为对方如果告发自己放高利贷抽水子,不但筹码没收,还要坐牢。想到这儿,他恨恨地后退一步。
阿宁和刀虾脸上带着嘲笑,有条不紊地一盒一盒摞着筹码。梅子面无表情地站着,眼睛谁也不瞅。目光像钉子一样钉在台面上,别人的愤恨只能刺到她娇嫩的面皮上。
摞好筹码,阿宁和刀虾稳步向账房走去。梅子跟在后面,走了几步突然回头嬉皮笑脸地冲中年男人娇媚地说:“先生,不好意思,您那么凶我改变注意啦!换完钱我要回房间休息。不许打扰我哟!我很爱报警的哟!”说完扭着腰身走向账房……
阿宁和刀虾等在小账房窗口前,回头看着乱呼呼的几个贵州人,心里丝毫没有轻松的感觉。阿宁蠕动着嘴唇小声对刀虾说:“梅子不简单呐!咱俩走眼了!”
刀虾轻点了一下头,对来到面前的梅子说:“去了你们两千二百万的本金,干了两千九百万,我俩该分八百七十万!”
梅子皱着眉头快速地说:“给你俩九百万,等啥呢?快数啊!”
阿宁马上冲账房说:“换九百万现金,剩下的打账号里。”说完扭头看梅子。
梅子这时露出了原样,紧张得呼吸急促,从手包里拿出一张字条,递给账房经理:“剩下四千两百万打这个账户里!”
男经理麻利地在电脑上敲击一番,然后打出一张粉色的单子递出窗口,干脆地说:“女士,请核对一下账号和用户名,确认无误的话,三分钟后请查收!”
梅子一个号码一个号码地核对完账号,点了一下头说:“正确,转账吧!”
五分钟后,男经理递出一张转账凭条。梅子打个电话,冲阿宁和刀虾点了点头说:“收到了!”然后在凭条上签了字。
账房工作人员用高速验钞机点验完纸币,推出了九捆千元面值的港币,是九百万,又递出了几只纸袋。新崭崭的纸币被金灿灿的灯光一照,尤其耀眼。纸币的边缘平整锋利,足以割破人的肌肤,切断动脉,放出比钞票的光芒还鲜红妖艳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