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虾和阿宁快速把钱装入两个纸袋。而后阿宁左手拎纸袋,右手搂着还有些发抖的梅子,刀虾拎着一只纸袋和阿宁的包尾随其后,三人步履稳健地走出小赌厅。
刚拐出月亮门,那五个贵州人黑着脸迎面堵住了他们的去路。眼里恨不得都能飞出一把锋利的三棱刀,直往阿宁、刀虾和梅子脸上插。
阿宁和刀虾并排向前并了一步,把梅子挡在身后。
阿宁阴笑着说:“啥意思?选的那条路?”
中年男人拍了一下发胀的脑门,咬碎牙齿一样嘣着字:“欺人太甚了!接电话!”说完递过来一只手机。
阿宁心里早有准备,肯定是贵州人找大林姐兴师问罪来了,他从容接听。刚“喂”了一声,手机里就传来大林姐的骂声:“张宁,你他妈穷疯了?咋啥事都干呢?”
电话声音很大,周围的人几乎都能听见。阿宁一副无赖嘴脸,配合好一出双簧对他和大林姐来说太小儿科了。
“大姐,您别气坏身子,我也没办法,我和您一样,也不知道这俩女的是老千呐!”
“你他妈滚王八犊子!让我以后咋和人家交朋友?”
“那咋整?吃人家嘴软,拿人家的手短,我睡人家了,那啥短呗!人家咋说我就得咋办!以前我也抽过人家的水子,人家有证据,再者你也知道赌场的录像永远保存,不听人家的,她们可真报警啊!我也是被逼无奈,输得鸟蛋精光的没关系,没钱饿不死人吧?可人家要是报警的话,我连跑的机会都没有啦!我可不傻,进了澳门监狱之后只能高射炮打飞机啦!”
刚说到这儿,大林姐打断了他的扯皮,“把电话给樊总!”
阿宁做了个无奈的表情递过电话,几个贵州人明白阿宁这番话是说给他们听的,意思是你们抽水子到啥时候都是证据!他们的眼睛里呼呼地喷着火,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阿宁他们早就被碎尸万段了。
中年男人接过电话,压着怒火沉声说:“钱拿不回来我们不会善罢甘休的!大姐,多余的话我不说了!都是吃这碗饭的,大家心里都有数,您最好还是跟张总说说吧!免得不好收场!”
不知大林姐说了什么,中年男人把手机再次递到阿宁手中。阿宁接过手机“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绒毯缓解了撞击力,手机没碎,翻了几个身,老老实实地躺在一旁。
本来保安就高度注意这几个人的情况,如今阿宁这一摔,几个保安快步围了上来,其中一个面色棕黄的大个子保安操着生硬的普通话问:“什么事情,要不要报警?”
阿宁瞄了一眼中年男人,厉声说:“问他!”
中年男人刚要开口,被后面的两男两女拉住,七嘴八舌地小声劝阻。一个女人说:“别激动老樊,不就是钱嘛!让他们拿去买棺材吧!”
中年男人眼泪在眼圈直转,他又气又急又心疼,这可是三千五百万呐!兜里只剩下四十多万的水子。他咬着牙无言地指了指阿宁,又狠狠地指了指躲在两个男人身后的梅子,无奈地扭脸抹了一把溢出的泪水。成熟的男人关键时刻是可以权衡利弊的,如果现在继续争执,势必引起纠纷,打官司对己方百害无一利!他又一咬牙,冲保安说:“不需要报警,我们是私人恩怨。”说完又指了指阿宁他们,一行人转身恨恨地离去……
保安们见事端终止,都放松了警惕。那位大个子保安跟上前几步,冲着几个人的背影大声说:“我们会通知沿路司警,请你们不要胡来!”
这时阿宁的手机响了,是蛇头黄老大打来的,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难道是丽姐出事了?这个时间蛇头不该来电话呀!他一面带头向房间走,一边急急地接听,手机里传来黄老大急切的声音:“张总,不好啦!出大事情啦!”
阿宁心里一震:“咋的啦?快说!”
“您的客人跳海啦!”
“什么?跳海了?咋回事啊?”阿宁问完急忙回头和刀虾、梅子对望了一眼。刀虾一下顿住脚步,一脸的惊讶,梅子躲闪着眼神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