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尹的太子，今日夜凉的面子算是保不住了，便出声道：“那夜凉好歹也是一国太子，你就这样扔出去，怕是不太好吧？”

“就是，你居然就这样把他扔出去了。”顾洛斜斜坐在椅子里，点着折扇，满脸笑意，“好歹也等我把那双眼睛挖下来再扔啊。那眼睛，还挺好看，可惜怎么就看错了人呢？”

言棠本来还想说阿洛果然是明事理的，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接着的后半句给生生堵了回去。

“这夜太子怎么得罪你们这俩杀神了？”

“看了不该看的，总该是要长些教训的。”顾洛眼里的冷意越来越重，脸上的笑意却越发地深。

言棠看着那笑，是笑着的没错，可是在那眼底还聚集了隐隐的怒意。言棠与顾洛自小一起长大，自然是知道他这是生气了，再看看另一边眼神可以冷得可以冻死人的莫尧，只觉得莫名其妙，她实在想不出来今日那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的脑子不怎么灵光的中尹太子怎么得罪了眼前这两人。

“以后还是戴上面纱吧。”终于，放完了冷气的莫尧开口说道。

听他这摸不着头脑的一句话，言棠觉得更糊涂了，只能无奈扶额，问道：“面纱？这大白天的在自己的别院里，我戴个面纱，不知道的以为我是貌若无盐，不敢见人，知道的，会以为我疯的不轻吧？”

莫尧看了始终笑着的顾洛一眼，后者还是一副狐狸模样，眼底的冷意却也没逃过莫尧的眼，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一看便知道这人要动怒，只好出声又说道：“就当是为了那中尹太子的眼睛吧。”

言棠觉得好笑，感情这两位大爷小孩子脾气又上来了，便伸手戳了戳两人，揶揄道：“你们俩这是怎么回事？无缘无故的，倒是把姑娘家无理取闹的脾气学了个十足，也不怕被人笑话么？”

顾洛把手中的折扇一开，摇着看向言棠笑道：“嗯，是我们度量小了，到底不及言大小姐心宽。”

言棠气结，看了一笑一冷脸的俩人，没好气地瞪了一眼，便转身出门。

莫尧见着言棠离开，也转身出门，只顾洛依旧坐着，望着言棠离开的方向，却并没有追出去的打算。

不欢而散的局面让言棠有些烦闷。他们三人自幼一起长大，从小便是让三大世家上上下下闻风皱眉的混世魔王，世家里上至家主长老下至奴婢小厮，都曾被他们折腾过。她性子跳脱，又是女子，便比顾洛莫尧二人更多出几分霸道之气来，便成了三人之首，主要负责对剩下的两人颐指气使。阿洛性子温润，却是只笑面狐狸，从小就精通以笑坑人之道，偏偏被坑之人还不自知，往往被卖了还帮着数银子，这些年在坑遍三大世家，未逢敌手，坑人之道也修炼得越发纯熟。莫二不爱说话，在言棠看来，是有些无趣的，只是莫二却有一身好轻功，得莫家主亲传，又加上他天赋非凡，也能在她麾下当个苦力，负责各种偷鸡摸狗，啊，不，是暗中部署。这些年来三人把三大世家玩了个遍。

平日里这俩人虽是爱捉弄人，却也不会像今日这般无缘无故把人给扔出去，还要挖掉人家的眼睛，况且那中尹太子又没招惹他们。

她想不明白。于是就放下不去想了，又想起她今日就这样走出来怕是不妥，顾洛眼底的冷意，她虽不曾点破，却也是看进了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