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清越,将那守擂之人徐徐压下一头。
霎时间擂台周围只听得琴音如水,涤人心魄,饶是对音律不擅的夜凉也听得入迷,如入幻境。
一曲未了,刺耳的乐声突然闯入,回神一看,那守擂人,竟是断了弦。
见此,顾洛也停了抚琴,朝守擂人拱手:“承让。”
“公子技高一筹,在下佩服。敢问公子大名。”
“名字不过代号而已,公子何须拘泥于这些。倒是听闻胜过公子,便可得公子所守的虞弦琴,不知是真是假?”
“若无人再与公子挑战,这虞弦琴,自然双手奉上。”
“哦?可还有人要挑战的?”顾洛折扇打开,面向台下。
这些人都是听过守擂之人的琴音的,自认也只是能望其项背而已,眼前这人竟能把他逼至断弦,这琴技,自己是不能比肩了。一时间无人挑战,虞弦琴自是归了顾洛。
顾洛报了琴正要下台,旁边画场的擂主忙出声道:“公子琴艺无双,小女子不才,依公子方才所奏之曲,作画一幅,请公子莫要嫌弃。”
顾洛回头,只见一女子捧着一幅画,正期期艾艾地望着他。
他瞟了一眼女子手中的画,心道:“本公子嫌弃得很。”收回目光便要走。
那女子见他要走,急忙运了轻功落到他面前拦住他的去路。
“小女子着实仰慕公子之才,这画,公子,可否收下?”
顾洛看着那女子委屈的模样,想起刚才看见莫尧跟言棠混在人群中,他今日若是就这么走了,回去肯定得被那两人嘲笑,于是绕过女子,走到案前,提笔作画。不多时便画就一幅山水。
“在下之作如何?”落下最后一笔,顾洛笑问。
那女子看着顾洛的画,山水之间,动静可见,花鸟林木,其声似闻,跃然欲出。题词一句:“修篱种菊处,未有白头时”字迹清健,风骨毕现。
“公子之作,浑然天成。”
“比姑娘之作如何?”
“小女子不及。”
“既然姑娘之作不及在下,如何要在下不嫌弃呢?”话落,画卷一收,便要飞身下台。去寻言棠,莫尧。
“公子留步。”
“怎么?”
“公子之作,小女子不及,这擂主之位,也该是公子的。”
“本公子只是来替内子取琴,其他的,并无兴趣。”笑意浅淡,如玉公子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偏偏直白伤人。
那女子脸上的笑有一瞬间的僵硬,很快又恢复过来:“这是公子应得的,公子诗画皆绝,不必谦虚。”
“姑娘好意,本公子心领了。只是内子还在等着这琴,先行告辞。”顾洛取了虞弦琴,转身便走,却见面前又窜出一人,一看,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身形彪悍,看起来倒是也吓人。
“你这小子真是不识好歹。这如花似玉的小娘子,何必欺负人家。”
“兄台既然怜香惜玉,本公子也不好打扰。还请让步。”顾洛看着眼前突然间冒出来的男子,一顿无语。
“站住,你既欺负了人家,就这么一走了之吗?”男子见他要走,怒喝一声。
“兄台以为要如何?”顾洛温润笑问。
“既然这画作是送给你的,你便收下这画作,再向这小娘子道个歉,我便放你下去。”
“我若是不收呢?”笑意更深,看台上的夜凉看到这个笑,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男子一脸凶相,看起来倒是也挺让人害怕。
“本公子倒是想看看,你要怎样不客气。”顾洛这话说得漫不经心,一副不怕死的模样。
“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那男子恼羞成怒,说话间便向顾洛攻去。
顾洛抱着琴,侧身一闪,转眼间便到了那男子身后,折扇一点,那男子本就扑空,再被折扇灌了内力一打,便向前摔去,摔在那女子跟前,五体投地。
“这位兄台表明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