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但这件事情,我必须得弄清楚。
所以,我决定回到村子之后,去驼子家找驼子问清楚。当然,这种事情在还没有弄清楚之前,我并不能告诉别人。
山谷幽深,回去的山路一片漆黑,我身上没有带手电筒,这样摸黑回去有点危险。瞥了一眼停在灵堂内的大红棺材,我更加不敢自己一个人回去了。
等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等到有人返回村子,我便与其结伴而行。
回去的路上,我先把今天早上村长给的那个红包拆了,里面有一块钱,红纸扔在路边。早上出来的时候,奶奶曾经跟我说过,这红纸折叠成的红包,一定不能带回家,要将其拆了扔掉红纸,我一直都记着。
走了一段山路,终于回到了村子,赶到家的时候,发现爷爷奶奶都已经睡了。村中的老人一般都有早睡早起的习惯,这并不奇怪,不像我们年轻人,三更半夜还不休息。
我先洗了一个热水澡,今天忙活一天,确实有些累了。
回到房间换了一套衣服,在枕头下寻到了一个手电筒匆匆出门,往驼子家赶去。
驼子家也就是春梅婶的家,距离我家有一段距离,此时村中大多数人都已经入睡,仅剩下几家几户的灯火还亮着。
“也不知道驼子睡了没有?”
毕竟要去的是奔丧之家,我心中还是有点忐忑不安,但若不将这事情弄清楚,恐怕我今晚会睡不着觉。
村子内静悄悄的,只偶尔听到几声狗吠声。
今晚的月亮很朦胧,很弯,暗淡的月光还没有完全洒落地上,便被黑夜消磨殆尽。
冷风呼呼地吹刮着,我不由得紧了紧衣服,这白天与晚上的温差实在是太大了,白天不穿衣服都出汗,晚上却冷得让人牙齿打架。
走了四五分钟的路,我才来到春梅婶和驼子刘廷的家。远远地打着手电筒瞧去,只见屋子的大门虚掩着,整座屋子没有一点灯光投射出来,黑夜中显得萧索而阴森。
春梅婶和小芳今晚得留在社树那里守孝,这诺大的一座大屋子就只有驼子一个人居住。
来到屋前,用手推动木门,木门开时发出“咔咔”的声音,在黑暗中远远地传出去。
安静,实在是太过安静了,安静得让我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脏急速跳动的声音。
或许是因为心理作用吧,我总感觉眼前这座大屋子很阴森,那种感觉就好像这屋子里面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窥视着自己似的。
推开木门,拿着手电筒往里面看,借着手电筒的光束,发现屋子内冷冷清清,连个人影也没有。
我深呼吸一口气,又拿出一根烟叼在口中,用打火机点着,吧唧吧唧地连续抽了几口,借此来缓解心中的紧张感。
抽了半支烟,我才鼓足勇气跨进门槛,走进了屋子里面。
走进屋子之后是一个大地坪,地坪之上是一个朝南开的大厅,厅子中间有一个小室,也叫做中厅,一般用来堆放公众的东西。
中厅里面很阴暗,伸手不见五指。
大厅的左手边那片屋子是春梅居住的,右手边是驼子住,我没有耽搁,径直朝右边的房屋走过去。
或许是因为缺少人气的缘故,有些房屋已经破烂得不成样子,算算时间,这屋子自我爷爷那一代就开始建,到现在已经快有一百年时间了,住了好几代人,算是名副其实的老屋子。
我以前来过很多次这里玩,知道刘廷住在哪个房间。
穿过一条幽深的屋巷,来到一间泥砖瓦屋前,朝里面看去,发现房间里面并没有灯光,也不知道驼子是不是睡了?
我拿着手电筒顺着窗户往里面晃了晃,小声叫道:“廷叔,你睡了吗?我有事情找你……”
一连叫了好几声,房间里面并没有人回答,周围静悄悄的,落针可闻,气氛诡异得让人感觉非常压抑。
我等了一阵,房间里面仍然没有人做声,顺着窗户往里面看,里面黑兮兮的,什么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