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怎么回事公司的人也不清楚。挂电话前,她说,这么关心那家伙,是不是栽里边了。
马力走了,这个神秘、怪异、特别的男人,他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出现在我视野里又悄然离去,但某种他特有的气息却似乎并没有离开,它形成的类似于气场的东西依然笼罩着我的生活,我努力想回到原先的生活秩序中,但这需要时间。
心情糟糕到极点的时候,我就跟自己赌气似的一连几天不出门,也不接电话,像一个已步入暮年的老人一样看着日子排着队来又排着队走了。
秋天就要过去的时候,一个自称叫左青云的男人找上了门。他大概六十多岁,说着一口怪里怪气的普通话,他站在门口一个劲地说抱歉,然后解释是小芸告诉他我的住址的,他想向我打听点事。
我请他进来再说。他问我换不换鞋。我说不用换。他往里面望了望,说还是换吧。我说真的不用换。可他坚持要把鞋换了再进来。
我叫左青云,对了,刚才已经说过了,我从湖南来,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是马力吗?听他说是从湖南来的,我立即想到了马力。
对,就是马力,其实他的真名叫陈力,都叫了二十几年了,马力是离开湖南后才改的,户口簿上还是叫陈力,什么,你说什么?嘿,你说你说。
你是他的什么人?
我是他的舅舅,我已经找了他们大半年了,跑了几千公里,问了几百个人,真是不容易啊,这小子真是害苦我了。你不知道,我已经五十六岁了,身体也不是太好,这中间还病了好几回,只能回去,等身体好一点了又出来,什么,你说什么,嘿,你说你说。
你想打听什么?
你知道他住在哪儿?老人身体前倾,只有二分之一的屁股挨着椅子。
就在我后面那幢楼。
什么?就在这后面,几楼几室?
老人一下子站了起来,一副只等我说出几楼几室就要往楼下冲的架势。
他已经搬走了。我说。
什么,搬走了,搬到哪儿去了?什么时候搬的?
我不知道,我和他不熟,只是正好看见他搬家,大概半个月前吧。
老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两手握着拳头,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把茶杯往他面前挪了挪,说喝点水吧。他没有理我,顾自摇着头说,又跑了一个空趟,又是一个空趟。他的头发花白,摇着摇着好像更白了。我安慰他,过一段时间,也许他自己就回去了。
什么,你说什么,嘿,你说你说。
过一段时间,他也许自己就回去了。
搞到现在这种地步,他哪有脸回去呀。我现在就想着能把他妹妹带回去,其他的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什么,你说什么,嘿,你说你说。
你说和他在一起的那个女孩是他的妹妹?
马力原名陈力,陈晨是他爸妈从小收养的孩子。他们的父亲很早就去世了,小时候他是个特别懂事的孩子,帮助母亲分担家务,照顾妹妹,他袒护妹妹在附近是出了名的。从小到大,他身边都不缺喜欢他的女孩子,可他的眼睛里只有一个妹妹。成年以后他也谈过几个女朋友,但都是草草分手,谈恋爱对他来说是种负担。与此同时,他又老缠着自己的妹妹,妹妹也到了恋爱的年龄,可每一个走近她的男人都不知被陈力用什么方法赶走了。他妹妹很痛苦,陈力也很痛苦,他们的母亲更痛苦。
在母亲的苦苦哀求下,去年年底陈力和他公司一个早就对他有好感的女模特结了婚,但不到一个月对方就因为陈力对自己妹妹过分的爱恋和对她的冷淡提出了离婚。离婚后他干脆不再掩饰对妹妹的感情,他说这辈子不打算结婚了,要和妹妹厮守到老。
去年年底,妹妹和她们单位的一个小伙子相爱了,但小伙子很快就尝到了苦头,他被陈力约出去吃了一顿饭,吃饭当然只是个幌子,陈力要做的是警告他离陈晨远点。
小伙子是个倔脾气,当场就回绝了陈力的要求。那天小伙子最终被一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