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轻轻一动,风祁墨立时就醒了,脸上露出舒心的神色,道:“你怎么样了?”
我翻了一双白眼,慢慢说:“托您的鸿福,还没死。”
风祁墨一笑,也不和我拌嘴,去洞口拿了烤好的野肉与我分来吃了。
到底风二公子算个全才,虽是在荒郊野外,仍烤的合我口味,我正吃的十分开心,风祁墨忽然问:“你当杀手,武功怎么这样差?”
这一下可真是踩着我的痛脚了,我慢慢放下烤肉,瞪着风祁墨道:“你当天底下精妙的武功谁都能学吗?不是所有人都有你风二公子这样好的福气,览遍天下武学的。当年乌衣堂还在之时,谁听见秦五的名字不抖三抖?只是……”
“只是你仍需低调行事,逃过朝廷搜捕,不欲惹事。何况那天的情形十分诡谲,黑衣人武功极高,阵法也相当高明,你万万没有想到丁杏手下有此大才,这才重伤,是不是?”风祁墨清清淡淡接了话,倒将我说的哑口无言,只能道“极是,极是。”说完之后,我拿起烤肉又吃了两口,又问他:“那你知道这些人什么来历吗?凭你我二人的武功,即便十五个人,也不该将我伤成这样。风二公子虽然是和十人相斗,却还没有那么久仍是平手的时候。”
风祁墨神色凝重了许多,说:“这便是难以索解之处。江湖这样小,眼皮子底下出了这么一些人,我雾云山庄竟然一无所知。”说完,他顿也没顿,直接问我:“你当杀手的时候,开心吗?”
我一下不能忍受这样大的转折,愣了很久,过了一会儿才说:“做杀手,又有什么值得开心的。堂堂风二公子问这样的话,不觉得自己忒傻么?”
风祁墨此番竟没有反驳,他沉吟了一阵子,又追问道:“你在乌衣堂做到第五的位置,却仍旧有许多不甘心的事?”
我不以为然地笑笑:“那又有什么稀奇?乌衣堂名震江北,自然有他的道理。倘若你武功差了,后边补上来的大把大把,你当都同你一样,学武不勤,父亲骂两句也就罢了?在乌衣堂里,若是稍有偏差,稍不努力,追上你的人,有可能也是取你命的人。”
风祁墨抬起手,仿佛想摸摸我的头发,却没有落下来,我也只是望着他,并不说话。过了一会儿,他收回抬起的手,语意悠悠,仿佛在问一件不相干的事:“要是曾经有人有机会让你不去乌衣堂,却因为种种原因没能够实现,你厌不厌烦他?”
我想一会儿,说:“还好。我去乌衣堂大约也是命中注定。你不知晓,原本我是真的有机会和乌衣堂没有牵扯的。你雾云山庄既然调查过我,自然知道我从家里跑出来,生了一场重病,险些不治。那一会儿,本来有位侠客救了我,然而。”我不知道该当怎么说下去,酝酿了一会儿,还是道:“然而他不知为什么,还是没有收留我。许是嫌我病着烦人,又许是嫌我生的不美。”说罢我竟还笑了笑,将自己当成了个玩笑说与他听。
风祁墨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你先前说瞧我面熟,并不是同我搭讪的假话。因,我就是那个侠客。”
我张口结舌一阵,半晌没了言语,良久,我才问:“怎么会?印象里,救我那位侠客,却不是你这样的。”
“我以前不爱习武,”风祁墨忽然说了句不相干的话,跟着便娓娓道来一段故事,“所幸我还有几分小聪明,打败了周遭几个不入流门派的大弟子之后便觉得自己十分了得。辞了父亲外出游历,那时父亲收了瞿映月做传人,因此我轻松得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然后遇见了你。”
那一年是个愉快的年份,意安溪旁的小山村大丰收,连着溪水都欢快了许多,而就是这个大丰收,成了我倒霉的关键。须知南边到底蛮荒一些,虽然山清水秀,但有山头,就必得有几拨土匪。因山下溪旁粮食颇丰,土匪们便觉得,若不下山来打劫一趟,不大对得起自己的名声。于是意安溪旁边的众土匪们,虽对得起自己的名声了,却委实的对不起我。
那时候我什么武功也没有,独自一人,碰上一众土匪显然很惨。万幸的是我当时年纪尚小,没什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