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1 / 2)

醒来

萧瑾睁开眼,只觉得心里闷闷的,难受极了。

之前突逢变故,身首异处前,最放不下的人,原来待自己之心竟是这般。

张婉儿的爷爷乃是顾命大臣,位列内阁首辅,后致仕,住在祖宅颐养天年。

至于都城内张家家主,乃是其长子张祐,也是内阁群辅之一和张婉儿的爹。

因为张祐也是两朝大臣,女儿又和萧瑾萧睿一起长大,地位自然不一般。

只是还没等萧瑾找到机会把他提携成次辅,就在一次作为钦差出使时,遇到乱民惨遭不测。

当然同时出事的还有其子,也就是张婉儿的哥哥。

现在看来实则另有隐情了。

张老大人一生为民请命、鞠躬尽瘁,其子孙却是如此悖逆。难以想象以这老头儿的气性,后来裕王登基了是否会直接以头抢地?

萧瑾现在也没多余心力去为其他人感慨,最可笑可悲的不就是自己吗?

根据推断这梦中所见也应都是事实,真是每天都有不同的惊喜等着自己呢。

不过早点认清也好,这辈子便不会再重蹈覆辙。

上一世身为帝王唯一那点温情和信任都给了裕王和张婉儿。对于现在身心俱疲的萧瑾来说,却是不会再有、也不愿再给了。

果然,父皇说得对,选择和坐上了这个位子,就注定要称孤称寡。

只是这几十年来自己又何曾主动选择过?

身为嫡长子,就算他无意于皇位,也注定会处处被针对和提防,又何谈自保?

他的出身决定了他只能殚精竭虑成为一个好皇子、好储君、好帝王。

不对,或许还有一个人,萧瑾脑海中浮现了那个坚毅挺拔的身影——

既然他待我如此真心,便是多给点耐心与信任也无妨。

罢了,这些恩恩怨怨总要有个了结。现在既然自己有些线索,就不能坐以待毙,得先发制人。

外面小顺子听到萧瑾叹息声,忙不迭进来了:“陛下,可是睡不安稳?可需奴才去点些安眠香或是宣太医?”

“时辰?”

小顺子只当皇帝没睡好、说话都嫌费力气,忙乖觉地回答:“禀陛下,寅时方至。”

萧瑾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干脆准备起床继续处理一下病中堆积的折子。

在又应付了一些问安折子后,意外看到了一本有趣的奏疏。

上面明里暗里像在探口风:毕竟皇帝落水这事,说要怪罪到萧睿头上也不是不行——

毕竟是在他殿旁出的事,找个由头查一查,甚至说制造一些查出来的证据,都是轻而易举。

最起码也能安个照顾不周的罪名。

但要说是与他无关也非常简单,毕竟都不在他殿内了,又是萧瑾自己吩咐不许人跟着。

所以轻重和有罪与否都在萧瑾一念之间。

这写奏章的人就更有意思了,满朝皆知萧瑾和萧睿感情甚笃,对他十分纵容宠溺,基本是有求必应——

萧睿装作无心朝政,萧瑾也曾真心实意提过,让他帮自己分担一些。

可萧睿一副不情愿、果断推拒的样子,后来萧瑾也就作罢了,随他去做个逍遥快活的闲散王爷。

如今出了这事,呈上来的折子里也都默契的缄口不提、自动回避了是否问罪裕王的事。

毕竟朝中哪个不是人精,得罪裕王就算了,至少人家没实权。

但是就怕有违圣心,犯了忌讳、得罪皇帝,谁没事想得罪顶头上司?

万一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