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还真是厌恶的都懒得看她一眼,姜嫱觉得好笑:“往日世子来公主府,可都是对我礼遇有加的,哎,今日就这般说话,可真让人痛心。”
以前……
百里沉渊想起自己来公主府为数不多的几次,见着这位温婉美人确实客气的很,他虽不喜欢攀附襄王的女人,但是这美色还是让他没理由横眉冷对的。
可是今日才知这美人真面目,只觉恶心,他此生最厌恶满身心机,还不孝不善之辈,恰好这女娘都占了。
百里沉渊质问她:“姑姑传信急切,怕你被刁难让我来公主府为你解围,可见对你极为上心,可是姜嫱,你对得起姑姑这份心吗?”
姜嫱见他一副要说教自己的模样,心中郁闷:“我如何对不起了,世子觉得自己什么都知道吗?”
百里沉渊转身,目光狠厉的盯着她:“你的事,我不屑知道,但是你别算计到姑姑头上,百里皇族,可不是你任你玩弄的。”
姜嫱心口起伏,对着这个皇室子弟很是膈应:“世子可真高看我了,你们皇族那般高贵,我可攀不上。”
百里沉渊:“谈何高看,昨日之前,你还是那个周旋各个王孙子弟中的姜娘子,更是襄王府几乎敲定的襄王妃,转念又故意让高僧把你指向寒门,我不知道你打什么算盘,可要是惹了我百里家的人,那你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世子多虑了。”姜嫱回应着他狠厉目光,唇角勾起:“我对你百里家的王孙子弟,毫无兴趣。”
小美人坦荡目光里,带着几分认真的嘲讽,恍惚间百里沉渊似乎觉得她此言不虚,可这种女人,嘴里怎么可能有真话。
“我记着你这句话了,别反悔,往后不许对我百里家的人谄媚,更不许算计我百里家的人。”百里沉渊说完,清风朗月般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殿宇中。
姜嫱冷冷盯着他的背影:这辈子,她绝计不可能再跟百里家的男人有瓜葛。
毕竟没人会傻到再一次把命交到百里皇族的手里。
………………
北街:“听说了吗?那秀外慧中的姜娘子把黄家女娘送官,黄家女娘被仗责后没脸见人,已经寻死过好几次了。”
南街:“听说了吗?温柔善良的姜娘子性情大变了,羞辱自己生母和亲弟弟,生父被算计被收了官牌回家思过了。”
东街:“听说了吗?端庄得体的姜娘子昨日差点杖杀了自己从小长大的女婢,只因女婢劝她一句与其母亲和好,若非府里人拦着,今日尸体就抬出来了……”
西街:“姜娘子太可怕了,如此夜叉今后谁敢娶。”
一夜之间,姜嫱名声在南阳坏透了。
比起黄烟烟寻死,父亲被关家思过,丫鬟被流放这些大快人心的事情,姜嫱此刻更愿意琢磨怎么才能让那位将来的大才子喜欢上自己。
街上的人三五几个的热衷讨论姜嫱是不是被妖孽附体了,而坐在马车里的姜嫱还在对镜自赏。
苏月听着外面的话就撇唇:“他们如何知道女君这些年如何过的,为了讨好如履薄冰,姜家大娘子每次来说的话都是姜二郎的前程,我们女君还委屈呢!”
“理他们做什么,这名声好极了。”至少,让原先南阳对她献殷勤的王孙都不理她了。
苏月看着姜嫱那精致妆容,美的动人心魄的脸蛋,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女君到底在等谁,我们已经连续三日在这醉客楼等着了。”
“等我未来夫君。”姜嫱抿了抿樱桃色的口脂,随即就听到赶车的家丁敲门:“女君,那穿贡生服饰相貌绝佳的郎君出现了。”
姜嫱立马探出头去,马车窗扉撑开,恰好就看到那抱着书卷的男子撑伞从马车前走过。
天色有些雾雨蒙蒙,青色油纸伞下,是一张清冷却不清高的绝色面容,他身上没有寻常书生的温润如玉,而是一股独有的阴郁距离感。
他身姿修长,一身素白色贡生服彰示他是今年即将参加殿试的考生,而他腰间只挂了一个粗布精致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