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宣不道谢，挑衅地昂起下巴吃下那块排骨，唇边沾得满是油渍。

周时铭带着歉意道：“他比较调皮，在家里就没王法，多担待。”

舒妮：“不要紧。”

到底是寄人篱下，这点规矩和眼色舒妮是懂的，下一秒，另一块排骨便夹到了舒妮盘中。

周今衡不动声色放回了公筷，像什么都没做过似的。

*

晚餐后周时铭与周今衡一同被老太太留在了房中，舒妮在院子里散步消食，隔着树影听到了猫咪叫声，循声找过去，猫影又突然蹿了过去，身后跟着在追的是宣宣。

小猫被老太太养得很是胆小，来了生人便躲在院中，宣宣这样追，小猫怕急了，跑得很快。

舒妮被狠狠撞了一下，揉着腿时听到宣宣在叫，叫着小猫别跑。

本是不想管的，宣宣又突然大喊了一声，随后声音淹没了下去，像是出了事，舒妮赶过去看，没了宣宣的人影，养着锦鲤的小池里却有扑腾的水声。

那池子很浅，宣宣个头矮，跌进去便呛住了。

舒妮扒着边缘的石头去捞他，好在有光，看得到人。

刚抓到宣宣的胳膊又反被他拽住，舒妮半个身子险些跌进去，好在用腿抵住了，力气聚在胳膊上去捞人，急得大喊着：“来人，救命，有没有人——”

房中谈事的人听到了声音，纷纷赶了出来，找到小池边儿时舒妮已经将落水的宣宣捞了出来。

他浑身湿透了，坐在地上无助大哭，嚎声响彻院落，哭声里夹杂着几声含糊的，“推我，姐姐推我。”

周时铭先一步过来将他抱了起来，良姨拿来毛巾擦着宣宣身上的水。

“先带进去换身衣服吧，别感冒了，怎么这么不小心掉进去了？”老太太担忧着，又看见了舒妮，“妮妮没事吧？”

宣宣咳嗽了几声，靠在周时铭胳膊上指着舒妮，“推我，爸爸她推我，打她打她。”

没见过这么反咬一口的小孩子。

舒妮站起来，裤腿湿了大半截，上前就要评理，手腕忽而被周今衡拉住，阻住了她，“先带宣宣去换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