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会,钱玲玲带着我需要的东西回屋,移步至我身边。
“公子。”
“嗯。”我无暇多说,从怀中拿出两颗药丸,递给钱玲玲一颗,自己吃下一颗,然后吩咐道,“等会我为王姑娘针灸逼毒,会有部分毒血从她肌肤中渗出来,你要随时为她擦拭,不要让毒血在她身上停留太久,以免内毒清了再添外毒。”
“是,我懂了。”
钱玲玲把水盆放在圆凳上,分别浸湿两条毛巾。
一切准备就绪,我便拿出处理过的银针为王思颖逼毒。
我施针手法精准,一针下去,皮肤上立即冒出黑红色的毒血,钱玲玲赶忙拿毛巾擦拭。
我放缓动作,又施第二针、第三针,针到之处,毒血紧随而出,钱玲玲动作迅速,擦拭得非常及时。
过程颇为顺利,但是王思颖在巨痛之下醒了一回,见我为她逼毒,吓得花容失色,惊叫出声,钱玲玲眼疾手快,点了她的睡穴,她才重新安静下来。
大约施针半个多时辰,我们成功将王思颖体内的剧毒全都逼了出去。
“咳……咳……”
近些日子连下好几场雨,我这身子骨受了不少罪,今日不过做这么一点小事情就又开始咳嗽。
“公子,您没事吧?”
钱玲玲体贴地递了水,轻轻拍打我的后背。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跟着我和师父,到现在已有将近十年,素来知我体虚多病,仍是每次见我不适都免不了为我忧心皱眉。
我摇摇头让她不必担心,转身背对了王思颖,接过递来的杯子,饮下一口水,叹道:“不碍事,先帮王姑娘把衣衫整理好吧。”
钱玲玲按我要求将事情做完,端着水盆走了,她一出门,又换了张道英和荀岳进门,张道英第一时间冲过去看王思颖,荀岳则到了我身边,扶着我为我拍背顺气。
我知张道英心急如焚,安抚道:“王姑娘马上就会醒了。”
张道英这才安下心来,面色逐渐和缓,连连对我道谢。
这个“马上”说的很准,还没等张道英平复感激和惊喜的情绪,王思颖就缓缓睁开了眼睛。
姑娘家刚刚起床,睁眼看到床边有三个大男人围着,难免会受些惊吓,王思颖不知所措地坐起来,下意识以被子裹住自己。
“你们……”
待看清其中一人是与她相识多年的师兄,我和荀岳又都是温文尔雅的样貌,不像坏人,她便放松了精神,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她现在体内没有余毒,脸上自然不再是可怖的青黑色,本来面貌露出来,也是一个容色俏丽、肌肤娇嫩的秀美女子。
张道英坐到床边把自家师妹扶起来,向我和荀岳的方向伸出手掌,介绍我们:“这两位是许公子和岳公子,你中了唐门剧毒,是许公子救了你。”
“救了我……”仿佛细细思索什么,王思颖忽然深陷茫然之中,喃喃自语。她木讷地随着张道英的手掌望过来,与我四目相对的瞬间,神色一痴,似想起了刚刚逼毒的事情,粉脸煞白,忙把被子裹得更紧,身体缩成团,退到墙角不能退的地方。
“你对我……”她一时失语,颤抖着身体,眼眶中生出了泪水。
我自然知道所指何事,虽无理亏之处,还是放低姿态,带着些歉意道:“刚刚以救姑娘性命为先,实属无奈,冒犯之处还望海涵。”
随着我话音落下,晶莹的泪珠也一滴滴落在被子上,她泣不成声,顾不上答我。
“别,别哭了师妹,刚刚的事,不对,刚刚没事,什么事都没有,那只是为了救你。”张道英看在眼中急在心里,一时惊慌失措,双手在半空胡乱挥舞摇摆,却不敢伸过去抱一抱那个哭成泪人的娇弱女子。
我内心并没什么起伏,瞧了一眼站在身旁轻拍我后背的荀岳,他静如处子,眼眸中似有几丝疑惑和不解,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他在想什么呢?
比起面前以泪洗面的娇俏美女,我对荀岳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