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初一眼,飞快地跑走了。
盛景初已经疼得脸色发白,汗不断地流下来,挣扎着站起来,去扶程了,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
他语气里带着焦躁:“你怎么样?”
程了摇摇头,看起来还算镇定,从地上爬起来去掏手机,解锁屏幕后捶了捶脑袋,转头问保安:“急救电话多少来着?”
保安实在看不下去,帮她打了急救电话,又报了警。
在救护车上,急救人员已经对盛景初采取了简单的急救措施。
他疼得厉害,一直安慰着程了:“我没事。”
人终于送到了江城医院。
短短两个月,程了再一次故地重游。
民警过来了解情况。
程了急得直打转,她一会儿拉着护士追问急诊大夫什么时候来,一会儿警惕地看着门外。
人几乎横在了门上,只要经过的人没穿白大褂,她都要紧张地看了又看。
她又魔怔了一样在嘴里嘀咕:“这也不对,万一他偷了医生的衣服穿在身上呢?”然后,她神经兮兮地去看地上,“砖头呢?我得捡个称手的工具。”
民警发现根本没办法跟程了沟通,转头去看盛景初,他的思路依旧清晰,很冷静地描述了歹徒的样貌。
“身高大概一米七五,很壮,皮肤很黑,左手背文了一个老虎头。”
人不难找,围棋道场附近有监控录像。
警方从盛景初描述的情况简单做了个判断:不是抢劫,但目的性很强,有很大的可能性是寻仇。
“寻仇?”
这个词程了听进去了,她低声重复了一遍,冲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扳手。
她拧着眉,掂了掂手里的扳手,然后长长地舒了口气,嘴角带着瘆人的冷笑。
民警看得背脊发麻。
盛景初唤她:“了了。”
程了终于安静下来,柔声问他:“疼不疼?”
他摇头:“不疼。”
她知道这是在安慰自己,明明他疼得嘴角都在抖。
她轻轻地去牵他那只没受伤的手,一下一下拍他的手背,像小的时候每次受了委屈,她奶奶安慰她时的样子。
很快,他的手背上多了一道血痕。
程了惊叫起来:“哪里伤到了?”然后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去检查他的手,连指缝都没放过。
没有伤口。
盛景初叹了口气:“是你的手。”
她这才去看自己的手,掌心戳进了一块玻璃碴儿,血淋淋漓漓地涌出来,已经变成黑色。
伤口虽然狰狞,但其实没太大问题,不过医生处理的时候,她一个没忍住,惨叫几乎穿透了房顶。
朱主任接到信儿就赶过来了,听到程了这声尖叫差点儿晕过去。他攀着曹熹和的手站起来,直接问曹熹和:“程了这是致命伤吧?”又担心盛景初,“那我们景初不是伤得更重?”
他脚底一个踉跄,嘴里催着曹熹和:“你先去看看,万一……万一特别惨,我就先不进去了。”
盛景初的右臂骨折,医生给他做了手术,胳膊上吊了支架。
先要住院观察几天,出院后也需要休养几个月。
程了掐着手指头算了算,“计氏杯”已经定下了比赛的日子,明年的1月7日,现在已经10月末了,怎么看盛景初在比赛前也恢复不好。
手术的大夫正是那个老专家,就是盛景初的棋迷,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建议程了:“要不多吃点儿猪蹄补补?”
程了赶紧拿着小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