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做什么不好的事麻烦大了? ” “曹德宝他昨晩也没走!” “这是我家!许你在我家睡一宿就不许他也在我家睡一宿了吗? ” “可他没睡在外屋,睡在里屋了!” “那里屋那么长的炕,他睡一头,你睡一头,有什么大不了的啊!” “可他没老老实实睡他那一头……他后来和我睡一个被窝里了 ! ” “这……那是你俩的问题,关我什么事啊? ” “就关你的事!事件是在你家发生的,他还是你哥们儿!” “他也就春节这两天刚成了我哥们儿,以前根本就不是!再说你一 个大活人,他往你被窝钻你就任他钻呀? ” “后来我俩又喝酒了,我醉了!” “活该!那也是你自己的责任,根本怪不到我头上!” 秉昆也意识到问题严重了,极力撇清。 “反正你逃脱不了干系的,昨天晚上以前我可是处女!现在我不是 了,你说怎么办吧? ” 春燕句句进招,理直气壮地认定了秉昆是那不好“事件”的罪魁祸首。 秉昆光火起来,瞪着眼睛朝她一指,厉声道:“你再胡搅蛮缠我对你 不客气! “我先对你不客气!打你打你打你!……” 春燕又挥起了笞帚,劈头盖脸地朝秉昆乱打,打得秉昆抱着头在炕 上躲来躲去。 忽然二人都呆住了——秉昆妈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 母亲说:“一大清早的,你俩闹什么呢?昨晚是不是都忘了插门啊? ” 春燕说:“是他一个哥们儿一早溜走开的门!” 母亲就问秉昆:“昨晩不止春燕住咱家了? ” 秉昆指着春燕大声说:“问她!” 春燕也指着秉昆大声说:“问你才对!”她说完跑入里屋,呜呜哭 起来。 母亲将里外屋门关上,缓缓坐在炕沿,略带责备地说:“你怎么惹人 家春燕不高兴了? ” 看母亲那样子,非但不觉意外,仿佛还见怪不怪窃喜几分似的。 秉昆真是气极了,也觉得春燕和曹德宝之间发生的事玷污他们周家 的家门,但那也不能不对母亲说呀!春燕在里屋呜呜哭呢,自己不说,母 亲也会起身去问春燕的。由她把一切责任都往他身上推,还不如由自己 来说,起码可以为自己辩白。 可那事又实在很不好说,他吭吭哧哧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了一番,越 说越说不清楚,反而误导了母亲。 “你说的那个曹德宝,他把春燕给……强奸了不成? ”母亲听得脸 都开始抽搐了。 “究竟算不算强奸……那你得问春燕了……” 他没料到母亲问得那么单刀直入,只得含糊其词地回答。太难为他 T,他也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定性春燕和曹德宝之间发生的事。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 母亲喃喃自语,脸色变得煞白,转而由白变青。 他呆呆地看着母亲,不想再说什么,也无话可说了。 母亲用手指戳着他太阳穴,压低声音气急败坏地说:“你呀你呀,妈 越为你操心,你越叫妈不省心!” 春燕在屋里高叫:“大娘,你别听他胡说了,进屋听我说吧!” 母亲往里屋走时,身子都摇晃了。母亲进屋后,随手将里外屋门关 ±To 秉昆顾不上穿衣服,蹦到地上,赤脚走到里外屋门口,耳贴门缝偷听。 春燕终于情绪平定,话也说得挺客观。她甚至替曹德宝辩护,说 他喝醉了,而自己喝得比他还多。自然,她也等于附带着替自己进行 了辩护。 “春燕啊,你心里应该有数。我和你妈,我们两位母亲,原本都愿意 撮合着你与秉昆成了一对儿,事已至此,你看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母 亲的声音不禁颤抖了。 春燕说:“我不知道,我心乱。” 母亲说:“你和你秉昆哥,你俩,明摆着不能那样了,是不是? ” 春燕说:“是的,大娘。” 母亲说:“那个曹德宝,他要是个正经小伙子,就得给你个负责任的 说法。” 春燕说:“是的,大娘。” 屋里沉默了一阵。 秉昆将门推开道缝,见母亲与春燕对面而坐,春燕低头摆弄衣角,母 亲端详着她。 母亲试探地问:“如果你觉得曹德宝人也不错,你和他,你俩要是做 了夫妻,行还是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