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叫“世间 百态”,花边八卦充斥,大有泛滥之势。 原来,秉义这边在大功告成后休养着,与他同舰来到中国的“老大 哥”们可没闲着。中苏关系已缓慢解冻,睦邻关系的新一页已翻开。戈 尔巴乔夫总统即将访问中国,两国的人见面都不由自主地互相示好。那 几位“老大哥”在邻省的海港城市一出现就成了香W,身影所到之处 不但被市民的笑脸包围,也引起了记者们注意。记者仍是相当体面的职 业,被釆访仍是件得意的事。若被别国的记者采访,回国后便可成为经 久不衰的谈资。偏偏那几位“老大哥”都有点儿不甘寂寞,喜欢自己的 名字岀现在中国的报上,一被采访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极尽伶牙俐齿。 邻省那座城市的那份小报记者,对国内一家军工厂怎么玩“空手 道”成功倒卖一艘老巡洋舰半点儿兴趣都没有,却对一位厅级干部在苏 联的“艳遇”如获至宝。于是,这样的大标题就出现在了报上:跨国生 意促成异国恋,公私双赢开出浪漫花。 周秉义一见标题,立马光着膀子坐了起来,怒道:“太无聊了,这件 事我得问责,我要去找省委宣传部! 冬梅冷着脸说:“我还没发火呢,你先发什么火呀?看清楚了,那是 咱们省的报纸吗? ” 她是听同事们说起来,才颇费周章弄到那么一份报纸带回家的。她 心里也很光火,却不是对那份小报,而是对丈夫的不忠。 秉义见不是本省报纸,不免英雄气短,恨恨地嘟哝道:“根本就不是 那么回事,无聊透顶!” 冬梅说:“不是那么回事呀,亲爱的?你还没看内容呢,消消气,看 看再给我个交代吧。” 秉义大略看了看,心中暗暗叫苦。就真实性而言,那篇报道无中生 有胡编乱造的成分倒也并不太多,只不过行文暧昧,不是色情,也是情色。 待秉义放下报纸沉默不语,冬梅开始了质问:“不想给我一种解 释吗? ” 秉义说:“确实不是那么一回事!” 冬梅说:“那就照你的版本讲给我听听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相 信以自己的智商,听了之后会得出结论。” 按秉议的说法,在苏联,买卖巡洋舰的事也并非一帆风顺,也要有 方方面面的批文,少了哪位大官员的签字或公章,买卖都做不成。老古 董巡洋舰虽说早已批给了地区文联,却毕竟一直停泊在军港内。真要把 它开出军港,开往中国,仅凭那么一份批文远远不够,过程一点儿也不 比在中国简单。几经努力不懈地争取,还是在海军方面卡了壳。一位舰 队司令员大不以为然,扬言要向苏共中央上书,认为低价卖掉退役军舰 很荒唐。 秉义在那边急出病来,不得不住院。他的胃溃疡复发,固然与在两 边穿梭喝酒时舍命陪君子有关,但心里着急几乎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 稻草。好在他是客人,是唯一又可信赖的生意伙伴,住院无须他自掏腰 包,受到的也是与他的干部级别对等的优待。 住院期间,周秉义与一位叫奥丽娅的内科医生成了朋友。一个迫切 地希望了解中国改革开放的情况,一个谈起俄罗斯及苏联文学来头头是 道,甚至比对方的知识还多些,自然越谈越投缘。奥丽娅邀请周秉义到 她家做客,还郑重地介绍他认识了她父亲。 “不过就是这么一回事嘛!”秉义显出一副清白无辜的样子。 “她年龄比我小十来岁,你怎么有意忽略了? ”冬梅则似乎打定主 意一定要让丈夫颜面扫地。 “不是有意忽略,没有特别强调的必要啊!” “她还是离了婚的,这一点更没强调的必要啰? ” “我问你强调这一点有意思吗? ” “倒也是,亲爱的你反问得好。由你来强调是没意思,避而不谈倒挺 有意思的。” “你看你这种态度就不好吧?这不是成心惬气吗? ” “你俩都相见恨晚了,我还该怎么样才算态度好呢? ” “俄语中有相见恨晚一词吗?没有吧?咱们的小报记者偏那么写,我 有什么办法呢?看来你看得比我认真多了,那你为什么对她父亲恰恰是 那位舰队司令员这忽略不问呢? ” 他这一反诘,冬梅也不由得一愣,一时语塞。 秉义解释说,奥丽娅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