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旧想了想,又低声补充道:“阻断药有副作用,如果不确定的话还是别吃了。”
“有副作用总比得HIV好吧,昨晚我带回家的那个小男孩是酒吧的酒保,还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过,我可不想冒这样的风险。”
元旧咬唇,用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问:“既然知道他不干净,那为什么还带他回家?”
“因为我是个成年人,我需要一些渠道来解决我的欲望,再说了,大家都穿着衣服,谁又知道谁是个雏儿,谁是个万人骑呢?”
偌大的采血口安静的连两人的呼吸声都听得见。元旧坐在一旁整理单子,周堰就坐到他面前的桌子上,低头故意贴近了靠近他:“就像元医生,长了这么一张斯文的脸,可谁又知道干不干净呢?”
我是干净的!
元旧在心里呐喊。
他今天头一次抬起了头,直视着周堰的眼睛。
周堰长得很好看,是甩普通人一大截的好看,身高和五官上的锐角让他自带生人勿近的气息,元旧真是爱死了这个气息,他甚至敢说,如果条件允许,他甚至愿意现在就单膝跪下来,抱着周堰的大腿求他看看自己这条狗。
可是他没那个胆子。
也幸亏他没那个胆子。
光是想想,元旧都觉得自己是不要脸到家了,人家的一句随口调戏,他却恨不得当场脱衣服验明正身!
“开玩笑的,元医生,我当然知道,你是干净的。”周堰避开元旧赤裸到近乎直白的视线,他直起上半身,拉开两人的距离,将手里的棉签往不远处的垃圾箱一扔,轻描淡写,“也就睡过那么几个人而已吧。”
炙热的呼吸像是一团火,可说出来的话却像是一个冰刀子,刀得元旧心里凉飕飕的。
元旧捏紧了手里的单子,“噌”地一声从旋转凳上站了起来:“结果出来我会通知你的,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先去忙了。”
“老情人久别重逢,元医生就没有一句话想和我说吗?”周堰提高了音量,“我昨晚梦见你了,在我和别人上床的时候,我总觉得昨晚的那个小朋友长得很像你,让我很怀念,对了,那个小朋友叫什么名字来着,他的口活和你相比,简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像你,只会让我感觉……”
元旧的呼吸开始紧凑了起来,如果说他和周堰之间还剩下什么的话,那无疑只剩下这个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称呼。
——小朋友。
曾几何时,是周堰对他的亲自盖章,也是两人亲昵过的唯一证明。
二十岁的自己在身体里拼命敲打、疯狂呐喊,无声地警告面前的周堰不准叫其他人小朋友。
眼睛泛酸,刚眨了一下,就觉得里面有什么要溢出来了。
“他和我长得不像!”元旧回头,声音颤抖,“一点也不像。”
“恶心。”周堰没有表情的脸上弯出一抹讽刺的笑,“你和他,当然不像。”
因为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