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宗撒野,嘴上更是没有好语气,不耐烦道:“少说屁话!把外头老子的匾怎么着了,总不会给取下来了吧?”
小厮吞吞吐吐道:“那倒没有……就是……就是给炸了。”
陆天齐一听,两眼一黑,气的差点背过气去。他哆哆嗦嗦的扶在桌沿上缓了半天才缓过气来,外头挂着的那块匾是地玄宗的脸面,就这么被人给炸了,这以后还让他陆天齐怎么在河城混下去?!
“狗.日.的,”陆天齐骂骂咧咧的就往外冲,嘴里不停歇,“哪个畜.牲敢炸了老.子的匾牌和地玄宗作对,看我不撕了你!”
他刚气势汹汹的进了院落,还想接着骂爹骂娘,就被一股子强大的灵压给按趴在了地上动弹不得,跟要把他浑身的骨头碾碎似的。
陆天齐肥胖的身躯紧贴在地板上,大气都不敢喘,疼的他连口中的呻吟都不敢出。心里哀嚎着这是哪路神仙,早知道自己就不嘴贱瞎嚷嚷了,这下可好,估计都得把命丢了。
也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谁知道这河城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尊大佛。
他这正懊悔呢,就见眼前兀的现出了一双软底绣纹的银流缎的靴来。陆天齐突然觉得头顶的威压撤去了大半,他颤颤巍巍的抬起头来,冷不丁的就对上一双狭长闪着寒光的眼睛,顿时冷汗淋漓。
且听那人缓声道:“本座乃九华宗执法长老虚清真人。”
陆天齐再次吓的一哆嗦,这次是真的要尿裤子了。就算他为人再如何放荡跋扈,这九华宗和莲华道祖的神通威名还是听过的,又岂是他这种小门小户能相提并论的。
他原本还做了打算,心里计较着再过几天,到了九华宗济世渡人的时日就把省儿送去碰碰运气。当不了内门弟子,做个外门弟子也是祖坟冒青烟,几世修来的福气。
这下好了,九华宗不光亲自派人来了,还是个神通震天的内门长老,自己刚还叫嚣着要把人家皮给剥了,这又如何不让陆天齐胆战心惊呢?
陆天齐倒也不是不怀疑这人的身份,可这念头还没在心里头存个一时半会,就再次被让铺天盖地而来的灵压给打散了。
是了。
就光光只是看这人的气度姿容和衣饰打扮,就绝非什么小户小宗的出身,再者而言,来人道法高深,捏死他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轻松。
陆天齐到底是见过些世面的人,心眼转的滴溜,一想就明白过来。
这九华宗的贵人大驾光临,多半是有所图谋,可这灵宝天材,河城这小地方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况且人家大宗大门的,要什么有什么。
那么,就应该是为了人而来的。
陆天齐勉强对那男子挤出一个谄媚的笑,脸上的肥肉都堆成了褶子。只见来人皱了皱眉,一挥手收回了灵压,他顿时像头死猪一样瘫倒在地上,肥腻的汗水在他身下殷开。
陆天齐颤颤巍巍着站起来,不住的点头哈腰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不该冒犯仙师。”
那男人斜睨他一眼,道:“你就是陆天齐?”
陆天齐一惊:“正是小的。”
那男人衣度雍容,气度不凡,且相貌极好,面若凝霜,姿若孤雪。只是眉宇间肃杀太重,又配上剑眉入鬓的容姿,显得业障厉生,倒使人生生忽略了他的容貌。
光是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差点吓的陆天齐尿了裤子。
只听得他道:“把你的后辈们都叫出来,本座奉尊师莲华道祖之命,来寻一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