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比他更清楚一个全然相信爱的女人有多可悲。

从那以后,裴济再没见过那个小男孩,虽然裴远扬曾试图找过他,可南临好像突然没了一个叫时朗的人。

而后厉今带着雷霆手段在南临崭露头角,成了裴远扬最忌惮的方应荣手下的一员大将。

直到厉今手里的刀挥向裴远扬,他们才知道,南临没了时朗,却出了厉今,他怀揣着仇恨前来,必要取走些什么,譬如裴远扬的性命。

裴远扬居然死到临头还说:“当年是我对不起玉春,都是我的错。”

简直愚不可及,他以为厉今是什么菩萨转世吗?会因为他轻飘飘地一句忏悔就饶过他们?

裴远扬没打算反击,他只是最后谋划着送唯一的儿子离开。

烟头掉在脚边,裴济狠狠地碾灭那点火星子,一想到当年他像丧家之犬灰溜溜地离开南临的样子,他就忍不住咬牙切齿。

裴远扬怎么想他不关心,不过他的这口气必须得出在厉今身上。

“把这些给厉今送过去。”裴济转身走进仓库,从抽屉里掏出几张照片递给旁边的人,“至于他,就随便丢到厉今的地盘上吧,生死有命,全看他自个的运气。”裴济用下巴点了点床上半死不活的人。

就让他先给厉今送个小小的惊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