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马厩有着天壤之别,令贺锦心暗暗称奇。
“你也是被抓来的?”
“废话。”
当然是废话啦。
一个汉人打扮的人,睡在辽人的马厩里,不是俘虏还是什么?
贺锦心哑口无言,发觉自己在这个人面前真的是处处显得白痴一般,尽是呆萌出丑,难道这大漠的风沙把往日那般精明聪慧的机灵劲都刮没啦?
马夫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干草,将角落里的一个木桶朝着贺锦心踢了过去,说了声:“干活去。”
贺锦心一瞧,木桶脏兮兮的,放着一把黑乎乎的大刷子,一股难闻的骚味直往鼻孔里钻,不禁退缩了一下,一脸茫然,问:“干、干什么活?”
“你刷马,我喂草。”
“怎、怎么刷马?”
马夫显然被贺锦心打败了,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很无奈地说道:“我来刷马好吧?喂草你会不会?……什么,给马喂草也不会?那你到底会什么?”
那目光凛凛,一双冰刀般的眼神似乎将贺锦心整个人剥得体无完肤一般,令贺锦心不禁心头一震。
“我、我会杀人。”
贺锦心防备心理立即炸毛,将眉心一挑,冷冷看了一眼马夫,双掌已不自觉地呈现剪刀式防御之势,随时准备出掌。
马夫亦冷眼看了看面前这个又脏又丑的丫头,摇了摇头走出了马厩,无语向苍天。
想了想,狠狠地抓了一把干草,默默地喂起马来。
而他的眼望向天空,正好一行鸿雁斜斜地飞过。
贺锦心提着木桶走到了他的身边。
“对不起,这位兄台,我实是不知该怎么做,还请兄台赐教好吗?”
那人依旧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稍稍做了个示范动作。
贺锦心是个聪明的女孩,一看就明白了,接过刷子认真地给马刷着鬃毛。
她虽然是庶出,但无论如何也是出身官宦人家,养在深闺里,刷马喂草这样的事情她只是没有见过而已,一旦上手,就做得十分到位,那个马夫看了半晌也没能挑出刺来。
只是,刷着刷着,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掉下来,落在木桶里,叭嗒叭嗒地响。
“怎么?”
贺锦心抽泣着:“我的父亲一个人留在沙漠里。”
马夫沉默了,这种情况他十分清楚,一个老人留在沙漠里,根本就没有活下来的希望。
免不了同情地看了看小姑娘,默默地拿过她手上的刷子,刷起了另一只马的鬃毛。
贺锦心也就顺手拿起一把干草去喂马,两人无言倒也配合得十分默契。
“草料没有了。”贺锦心有些为难地对马夫说道,小心翼翼地怕马夫又嫌弃她。
马夫这回倒没说什么,走到一边去铡起草来,贺锦心蹲在一旁看得仔细,不一会儿就已经学会。
但那铡刀实在太沉重,马夫突然地怜香惜玉起来,没让她上手,只说:“一边儿呆着。”
贺锦心觉得这个马夫似与其他男子不同,尽管破毡帽遮了半张脸,眉眼间却总有一股豪放之气掩藏不住。
依旧蹲在他的身旁,看铡刀在他的手中上下起落,干草纷纷落地,一如自己在家中后园荷池边伴着姐姐锦衣的琴曲翩翩起舞时柳絮纷飞的样子,一时间竟有些看痴了。
夜幕降临的时候,贺锦心未免发起愁来,因为马厩就那么点大,要让她与一个陌生的男子同处一室过夜,这怎么能接受?
马夫可管不了那么多,见她不肯进马厩也不会去请她。
辽营的篝火通明,不时地传来远处羌笛断断续续的呜鸣。
“我寄愁心与明月,何日送至京城西?”
贺锦心斜倚在马厩外面,一边想着遗留在沙漠里的父亲,一边垂泪,更兼思念下落不明的大姐锦衣以及被卖了的小妹锦颜,不禁悲从中来,抽泣不止。
马夫原本呼噜声一阵阵的,听到她的抽泣声,停止装出来的呼噜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