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王邈开着车带她离开北京,住进了北戴河的度假别墅。
他没在艾梦河面前夸海口,那真是特别好的一个地方,坐在窗明几净的宽敞客厅就可以看见奔腾的海水。他是夜里开的车,到达北戴河是是凌晨三四点。两人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相互依偎着。再过一两个小时,天就会渐渐地亮起来了。整个天空会掏出粉粉的蟹壳青,瑰丽的朝云投落在海水上,气势一定很磅礴。
王邈在黑暗中点了支烟。宋爱儿伸手夺了来,掐灭扔在了地上:“呛。”
烟是好烟,地毯也是纯手工的羊毛织花地毯。王邈笑了一笑,亲她的额头。忽然,宋爱儿的肚皮发出来了一声轻微的咕咕叫,一下子气氛全无。她翻了身,依旧靠在他的臂弯里:“饿。”
王邈来了精神:“这里有中国大灶,现在去闷饭还来得及。”
他嘴上说得流利,却坐着半分不动,显然是要她起身去做饭。
宋爱儿也懒得动:“等天再亮些,就叫外卖吧。”
“你怎么越来越懒了?”他不满。
宋爱儿笑眯眯的:“是你越来越好说话。”
是真的,是他越来越好说话了,所以她乐得放肆。王邈沉默了一下,似乎觉得事实也确实如此,只好掐了掐她的脸蛋:“惯得你。”
这个时候,又饿,又累,还不烟酒,于是宋爱儿难得矫情了一回:“王少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不许撒谎。”
王邈在黑暗中无声地笑了笑:“问呗。”
“你到底看上了我什么呀?”
这是一个特别难答的问题。有那么一瞬间,宋爱儿觉得从他口中某个真相就快要呼之欲出了。可王邈却只是说:“还真不清楚。”
“你连哄哄我也不行?”
“你想听什么?”
宋爱儿想了想:“想听你说,爱我貌美如花。”
王邈“噗嗤”笑了,压低声,在她耳边诉说着幼稚的情话:“好,宋爱儿,我爱你的貌美如花。”
她听得很快乐,是真的快乐,乐不可支。
天空渐渐的变亮了,是柔和的灰亮,视线中海水一波连着一波的拍打上岸。朝云把海边的礁石映成了一片橘红色。海鸥低低的掠过海平面,偶尔鸣叫几声,听着很是萧索。
王邈亲了下她的额头:“出去走走?”
两人披上外套,从庭院中往外绕。度假区离海边原本就近,王邈的这栋别墅是单栋,附近几百米内几乎没有别的人住。海风凛冽,吹得人便如刀刮。可是初升的朝阳光辉映照在脸上却是几近恬淡的温暖。
宋爱儿往手上哈了一口气:“还是饿。”
王邈说:“院子里种了些豌豆苗,可惜这时节不开花不结果,不然能炒上一盆碗豆。”
宋爱儿被他勾起了食欲,鲜嫩翠绿的豌豆,清炒一盘,搁些辣椒,红红绿绿一盘甚是好看。她咽了口唾沫,觉得有些失望:“哎。”
两人不知沿着清晨的海滩走了多久,她走得累了,站在柔软的沙子中,望着晨风猎猎的海面,有些出神:“明天就是年三十了。王邈,你不回家过年?”
“谈不上什么过不过年的,也就是和老头坐在一张桌上吃顿两人的团圆饭。”王邈说。
宋爱儿起了一点八卦之心:“你父亲这样的身家,这么多年,都没想过再给你找一后妈?”她话未落音,就撞上了王邈淡淡瞥来的视线。
王邈的口气有些恶劣:“他倒是能找,当我是死的么?”
其实那般身家的男人,早年丧妻另娶,是再正常不过。可为着王邈的一句不乐意,这么些年来不知有多少女人扑了空。
宋爱儿心想,王邈一定有一个很疼他的父亲。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拿儿子没办法。
“就算你父亲不找,那些女人一定也没少挖空心思地想踏进王家的门吧?”
“是不少。”王邈得意着,“不过都被我收拾了。”
“如果这些女人里,有的是真心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