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邈一本正经地答:“烧了。”
她吓了一大跳,“烧了?”
“嗯,老头自己烧的。一天烧掉一栋房子的价。”
“世上还有这样的人。”宋爱儿懵了。
王邈见她称赞自己的老师,很是高兴,“我是老头最小的弟子,那时他已经不收学生了。我调皮,第一天进他家就打破了一个有些年头的砚台。那会儿年纪小,静不下心来好好练字,总想着翻墙出去。你别看他一副超然物外的仙风道骨模样,收拾起人可是一等一的好手。我千辛万苦地翻墙跳下来,好家伙,他正在对院泡茶练字等着我呢。”
宋爱儿这才明白过来两人的关系,“他是你的书法老师?”
王邈得意地笑了笑,“傻了吧?”
她笑笑,是有点傻了。在她很辛苦很努力地为一些小事而争取时,他站在了顶尖的位置。
人渐渐多起来,王邈重新走回正厅。
宋爱儿迟他十分钟后才低调的混入正厅。远远就见一个女人在指挥服务生运送酒水,同时记录各种酒的口感。从背影看对方十分窈窕婀娜。她一直想看看那个怎么也不能从她口中夺到食的女人,索性慢慢地踱步上前。
两人打了个照面,几乎同时微微一惊。
“Emily?”
“宋小姐?”
其实她更喜欢叫她的中文名字,所以下一句话便直接开口:“许蔚,你管这里的酒水?”许蔚点点头:“是的,有人让我来帮忙。”
她怔了一怔,竭力保持笑容不变:“哦,原来是这样。”
许蔚抱着胳膊,微微抬高了下巴:“你是?”
“我是这里的客人。”
许蔚笑了笑:“欢迎。”
宋爱儿慢慢地准备措辞:“其实我是沾了杜可姐的光。不过,我对这里不熟悉,许蔚,你熟悉吗?”
许蔚说:“我替这个会所的老板设计过酒窖。”
哦,她和王邈原来是这样的关系。
“能开这么大的会所,老板不一般吧。”
“他家世确实不一般。人有钱又聪明的话,没什么做不成的事。”许蔚补充。宋爱儿玩味地听着,她想从别人口中听到一个不一样的王邈。
那个王邈是陌生的,也是斯斯文文的。
“有多不一般?”
“你看他姓王就多少能猜到一点。从晚清就开始发家的家族,又姓王,还能有几个?”许蔚一副对上流社会如数家珍的模样,“就是我去过的他的那个家,里头都是从清宫流出的紫檀家具,如果都捐给国家,大概可以成立一个博物馆。听说他的祖母是一位当时的皇族。那种结合,在当时还是要有一点勇气的。”
宋爱儿想要再套点话:“这么大一个家族,就他一个儿子?”
“王家家族里还有分支,他父亲一脉是长房长子。听说……只是听说,当时三房四房下南洋,把一些要紧东西也带走了。原本只是交给他们保管,最后却不认账了。这边只能吃哑巴亏。好在这些年,东西都渐渐回来了。”许蔚说着说着,停住嘴。
宋爱儿追问着:“是什么东西?”
许蔚做了个嘘的手势。
“家务事,不关咱们的事。”
那天王邈喝了很多酒,喝到很晚才回去。
会所的运营是通宵达旦的,丁大成负责留场掌握一切事宜,安排了专车送他回去。泊车小弟见宋爱儿扶着王邈从会所的后门走出,连忙要去搀他,她摆了摆手,示意小弟打开车门。
王邈醉后酒品很好,没发酒疯。她忽然想起一些事,那个王邈酒醉后打来电话的夜晚,穿着一条几十块的地摊裙的她,等在某个私人会所的门口,一直等到两腿发僵,最后终于把他弄了回去。
其实并不是太远的记忆,可是而今想来,已觉恍如隔世。
泊车小弟要替他们开车,宋爱儿自己坐上驾驶座:“我来吧。”
她学过开车,在巴厘岛时常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