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嘴角,扯了扯衣摆,“后天表演一定要穿这个吗?”
“要的。”罗秋瑛一脸正色的道,“这是会服,得统一才有范儿。”
徐立阳内心哀嚎一片,拿起筷子准备吃面的时候又被罗秋瑛催促着把衣服脱了下来,“可别弄脏了,就这一套,后天表演的时候再穿。”
徐立阳:“......”
罗秋瑛所说的演出是沙河市政,府特地为祖国母亲的生日搞的一个文艺汇演,原本罗秋瑛她们那个协会是没能入选的,耐不住协会里有个街道办的阿姨,以凭什么扭秧歌能上他们这个不能上为由,跟政府工作人员周旋了一个多礼拜,最后才得到了与秧歌队同台演出五分钟的机会。
不过这样的演出图的不过是个名头,做做样子的事儿,别说卖票了,不要钱都没什么人来看,就算有人来看,也是在家闲着没事儿的老头儿老太太。
罗秋瑛却相当看重这次的表演,“难得能在这么多观众面前露脸,大家一定要跳好!”
“对!”刘奶奶一挥金钱棍,煞有气势的道,“绝对不能输给隔壁秧歌队!”
“对对对......”一干人等立马附和上了。
徐立阳:“......”
徐立阳扶额甩了把汗,也不知道这些人哪来的信心,连有没有观众都还是个未知数,自己倒先跟别人比起来了,还觉得自己肯定能赢?
说实话,自近年开始盛行广场舞后,大爷大妈们的秧歌舞便又开始流行上了,罗秋瑛的打连厢虽然历史悠久,但见过的人却少之又少,连人秧歌队的老头儿老太太都不稀罕跳。
何况各大商场开业或者什么店搞促销都会请一些人举牌游街作为宣传,有的甚至会请一些秧歌队在大街上敲锣打鼓的游走给自己店造势,罗秋瑛他们却极少能接到这样“抛头露脸”的活儿。
对于此次能上台演出,大家是信心十足。
徐立阳不想扫了大伙儿的兴,便把心里话给咽了下去,换上会服坐上了罗秋瑛的老年代步车,跟着队伍浩浩荡荡的去了移民广场。
移民广场是政府专为拆迁户们建的安置房,比徐立阳他们所居住的居民区又要高一个档次,居民区是拆乡建城,移民广场这边则大多是城中村那边拆迁后过来的,起步也比他们要高,连名字也洋气不少。
太阳照在脸上有些晃眼,徐立阳估摸着今天得有三十六七度,他有些担忧的看了眼罗秋瑛,怕她年岁过高吃不消。
可罗秋瑛却很兴奋,从到了地儿后就开始给队里成员加油打气,队里其实统共才六个人,还是算了徐立阳的。
徐立阳一边听着一边往广场上扫了一眼,舞台搭得挺大的,底下还放了不少蓝色了塑料凳,台下观众却寥寥无几,只前面几排坐满了人,一眼望去基本都是年过五十的老人和几岁的小孩儿,有稍微年轻些的男男女女大多也是后台准备上场表演的孩子团的父母。
太阳当空挂,年轻人要么趁小长假出去旅游了要么也是在家吹着空调追着剧,谁会大热天的顶着太阳出来看老年歌舞团表演?
一群小男孩儿跳了段街舞后,底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徐立阳抓过节目单看了一眼,排他们前面的只有一个打太极的节目了。
手心有些温润,不知道是顶着日头晒出的汗还是莫名的心跳加速使然,他习惯性的想掀起衣服下摆擦一擦的时候,视线落到被阳光照得有些发亮的黄色衣摆上时顿了顿,最终将手放了下来。
徐立阳学习时间短,好在他年轻,学习能力又强,倒也不比那些学了大半年的大爷大妈差多少,五分钟的表演结束从台上下来的时候,底下掌声还挺大,不知道是给他们的还是给旁边秧歌队的。
谢幕的时候,他甚至能清楚的听到底下交头接耳的议论声,大概是觉得一群大爷大妈里面混了个年轻小伙子有些格格不入吧。
徐立阳风风火火的转身下了台,甚至没敢抬眼往底下观众席看一眼,脸上火辣辣的,心情相当复杂,就好像自己摔了个狗啃屎还被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