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门庭很清冷,冷得此刻只能听见柳元的承诺。
擎辞明了,他口中的如疏和阿辞皆是那个名为凤辞的男子,自己不过只是一个强取他国家的异国皇子,语气不由得也冷了几分,“你莫要忘了,即使我改姓凤,骨子里流的也是擎辞的血,我不是他,亦不要拿对着他说的话来对着我说。”
“阿辞,你就是凤辞。”柳元看向擎辞,眼里的璀璨星辰一览无遗,“既然你不信,那明日早朝,你不必易容,用这张脸即可。”
语毕,柳元抬手抚上擎辞的脸,那柔软指腹的触碰,让他欲罢不能。
良久,擎辞摇摇头,别过了脸,他居然有一种莫名的焦虑感,以及一种强烈的占有欲。
哪怕他不是凤辞,眼前的这个人,也必须是他的,就在他伸手欲揽住柳元腰肢之时,吴之舟略带哭腔的声音由远及近。
“君主,安乐王去云游了,主子他,他…”
柳元抬眸,只见吴之舟的身影逐渐明朗,他戏谑道:“之舟,霜晚已经醒了,人在客厅,你就别嚎了,整得跟哭丧似的。”
吴之舟听闻,用衣角抹了抹鼻涕和泪水急匆匆的往客厅方向跑去,那速度宛如风在一瞬间,行了八万里。
在吴之舟身影消失之时,柳元微微侧目,看向擎辞。
注视良久后,心中窃喜,他的如疏,是真真实实的回来了,有血有肉的回到了他的身边,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会失去记忆,也不知他为何会死而复生,可他回来了就足矣。
柳元趁着擎辞走神之际,顺势牵起了他的手,将他领进了客厅。
一入客厅,映入眼帘的便是吴之舟像个小孩似的抱着纪奂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他身上蹭,纪奂有些无奈的推着吴之舟的额头,“迷重,你收敛点,好歹一镇国副将,这般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主子啊,你何时醒的,你知不知道,你晕倒的时候吓死我了。”吴之舟仰面,看向纪奂,眼里还有泪珠在打转。
“霜晚,之舟如此这般赤子之心,你倒不如给他讲讲何为规矩?”柳元戏谑,笑得有些人畜无害。
吴之舟立马站起身,一本正经的双手负于身后,声如洪钟,“主子,你刚醒,想必也还没有进食,我去给你熬粥。”
随着话音刚落,人已经出了卧室,轻轻的关门声亦是掩盖不住吴之舟的窃笑声。
柳元看向纪奂,意味深长的开口,“霜晚,这之舟至今都不知你纪家的规矩只有未来的将军夫人可学?”
纪奂沉默的摇摇头,眼里的无奈溢出眼眶,“早些时日,拜访过他的家人,却被拒之门外,这么些年,他便一直陪着我征战沙场。”
初见纪奂领着吴之舟出现在军营的时候,柳元也是满脸诧异,却一直没能问出口,一个明明不擅长舞刀弄棍的柔弱之人,如何成为了镇国副将。
“可曾想过放弃?”柳元坐到纪奂身侧,拉过擎辞的手将他安坐在了自己身边,并为他斟满了一杯清茶。
纪奂轻咳两声,双眸微垂,那埋进茶盏里的目光看不出喜乐,他幽幽叹息一声,“从未想过放弃,现如今,更不想拖累于他,我已命北嘉调查过,我这毒是蛊,蛊毒一旦发作,便会开始咳血,然后慢慢的侵蚀我的五脏六腑。”
“怎会如此突然,可还能解,朕派人去寻找解药。”柳元眉头微蹙,神色担忧。
“此事并非突然,在君主你出征前几日,饶疆国曾派使者大臣来找过在下,让在下开了那辞城的城门,在下拒绝了。”纪奂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日的情形,他娓娓道来,“来使仍旧不依不饶,告诉我迷重生是是饶疆国的人,死了也是饶疆国的鬼,即使我不开辞城的门,也终有人开那辞城的门。”
“之舟竟是饶疆国人,从未听你提过,即使如此,之舟应是懂得如何解蛊毒。”
“他未曾习蛊,自是不知,现如今看来,君主那日所中的埋伏,定是与饶疆国逃脱不了关系,而之舟是饶疆人,我倒不是担心他出卖我,只是怕他被人所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