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这江山来得太易,面对柳元突然的发问,擎辞一时间有些无措,顺心倒是谈不上,只是当坐上了那个龙椅,面对朝臣的时候他深切体会到了君王的不易。
以师太傅为首的大皇子党,日夜盼着柳元下台,好扶持玄都外的柳叙上位,而以武职外官,纪奂为首的一党自是支持柳元执政,这数年来的相互制衡已经突显失衡的征兆。
吴之舟急匆匆的闯进与君殿,打破了柳元与擎辞之间的沉默。
“之舟,何事?”柳元微微侧头,一股不安涌上心头。
“君主,主子他,他,突然晕倒呢。”吴之舟一脸急切,伸手要去扶柳元下榻,却被擎辞抢先一步。
“太医了,有没有请太医,快带朕去看看?”柳元在擎辞的搀扶下,起身下榻。
欲离开与君殿之时却见擎辞一动不动的立在原地,拉着他胳膊的手也没有丝毫要放开的意思。
“阿辞?”柳元眉头微蹙,疑惑的开口,“你可否随我一起去看看霜晚?”
“直接让吴将军去请柳蝉,纪将军只怕不是简单的晕倒,极有可能被那师太傅一党下毒呢。”
“嗯…那,之舟,劳烦你再去梵净山请一次我二哥。”柳元费劲的轻轻拍了一下吴之舟的肩膀,颐气指使。
只见吴之舟颔首,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与君殿,柳元在擎辞的搀扶下,缓步走到殿前,目送他离开。
此时,殿外已是艳阳高照,而这朱墙内却是暗流涌动,柳元立于风中,背影单薄萧索,他微微侧目看着擎辞。
那棱角分明的脸上长着一张好看的薄唇,下颌分明的线条更显男儿英气,眼眸明媚,眉目如星,一时间,竟是看得有些出神。
意识到柳元的注目,擎辞偏过头,与他四目相对,邪魅的笑容自嘴角开始上扬,“被本皇子的美色迷住了?”
“都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朕想知道你如此聪慧之人,是不是应该长得有些许的貌丑无颜。”柳元被擎辞看得有些羞怯,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随口说出来的话还是如同此前那般,带着些许傲娇。
“本皇子认为,你应该注意一下跟我说话的语气,你要知道,如今这玄苍国,我为君,你为臣,你是亡国君,囚中臣,而我,是王,你的王,可懂?”擎辞俯身,慢慢靠近柳元,两人呼吸出的温热气息纠缠在一起。
“这玄苍国,年号凤归,君主凤辞,你擎辞何时成了君主?”柳元别过脸,内心一阵悸动。
他佯装冷静的将手负于身后,背部紧紧的贴上了朱墙,墙面袭来的阵阵凉意,让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擎辞步步紧逼,两人的鼻尖已经触碰到了一起,他冷哼一声,“原来这坑是挖在了这里,呵呵,有意思,凤辞,可以,本皇子擎辞,从今往后便姓凤名辞,这玄苍国的君主,我还就坐定呢。”
语毕,擎辞一挥衣袖,便径直往前走去,只留给柳元一个宽厚的背影。
他亦步亦趋的紧随其后,嘴角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忙不迭的开口,“阿辞,等等我,我们一道去将军府。”
待柳元跟上擎辞的步伐,他忽而停住脚步,回眸,柳元与他撞了一个满怀。
擎辞低眸看着柳元的头顶,长叹一声后,欲言又止。
将军府。
一入府门,没有丫鬟,也没有仆从,只有跟随纪奂多年的暗影卫,陆北嘉与余寻南。
见柳元来到府上,两人皆是有些诧异,抱拳施礼,“参见君主。”
“快告诉朕,霜晚如何呢?”陆北嘉与余寻南面面相觑,直到纪奂从他俩身后走了出来。
“君主不必担忧,在下无碍。”纪奂披着一袭长衫,嘴唇苍白,一阵风过,止不住的咳嗽,掩住口鼻的右手上顿时染上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仅仅只是短短几个时辰不见,纪奂竟是从一个身披战甲英姿飒爽的将军虚弱成了这般柔若无骨的人。
柳元急忙向前,欲扶住纪奂的身子,却忘记了自己此刻也是个病人,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