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想过,街角那间名为“星芒”的咖啡屋会成为生活的裂隙。深灰砖墙嵌着窄窄的玻璃橱窗,肥硕的黑猫“可乐”永远蜷在窗台上,尾巴扫过贴满便签的木板——“求购能画银河的丙烯颜料”“招聘不怕猫毛的咖啡师”。橱窗角落摆着标志性的玻璃罐,里面装满世界各地的咖啡豆。
初遇:暴雨与一声“小心”
梅雨季那天下着雨,我抱着被淋湿的退稿撞进咖啡屋。风铃串由咖啡豆与贝壳串成,发出哗啦啦的响。“可乐”被惊得跳起,圆滚滚的身子撞翻吧台上的玻璃罐,深褐的咖啡豆滚落满地,其中一颗正好滚到我脚边。
“小心滑倒!”
阁楼传来一声惊呼。穿深灰卫衣的男生探身张望,微卷的发尾沾着浅灰颜料,像撒了把银河碎屑。他三步跳下楼梯,卫衣后背蹭到栏杆上未干的钴蓝色,在昏暗的店内洇开道星芒状痕迹。近看才发现,他袖口露出半截纹身:咖啡豆与画笔交叉,末端是颗缺了一角的星星。
他弯腰捡起我脚边的咖啡豆,指尖蹭过我的鞋尖:“没事吧?”随后直起身子,从吧台下方抽出块抹布,“今天煮的耶加雪菲洒了,地板有点滑。”
我盯着他身后吧台上的咖啡机,蒸汽正缓缓升起,空气中弥漫着新鲜研磨的咖啡香。“想喝点什么?”他擦着地板抬头,琥珀色瞳孔映着我湿漉漉的刘海,“我们有手冲、拿铁、卡布奇诺……”
“拿铁,少奶。”我下意识回答,这才想起自己从未进店喝过咖啡。
他挑眉笑了,露出颗虎牙:“记好了。”随后转身操作咖啡机,银镯在手腕撞出清响,“第一次请你喝,算赔罪——刚才吓到你了。
她在吧台坐下,目光被墙上的巨幅插画吸引:星空下的城市漂浮着无数咖啡杯,杯口溢出的蒸汽凝成云朵,云朵里藏着熬夜写稿的人、独自喝咖啡的人、对着手机发呆的人。
“第一次来?”男生跳下阁楼,手腕的银镯子轻响,“看你抱笔记本的样子,像要和文字决一死战。”他转身调磨豆机,后颈露出一小片纹身:咖啡豆与画笔交叉的图案。
林夏注意到他围裙口袋露出的速写本,边缘卷着毛边,像被反复翻阅的旧书。“可乐”跳上她膝盖,爪子踩过她笔记本,屏幕亮起——文档的标题《星轨迷途》
男生忽然递来杯垫,上面是刚画的简笔画:抱着笔记本的女孩,周围环绕着会说话的咖啡杯。
“我叫沈浩,”他晃了晃奶泡壶,“既是老板,也是住客——楼上是我的画室。”蒸汽在他眼镜片上蒙了层白雾,“需要灵感补给吗?我的‘画家特调’能让文字长出翅膀。”
等待咖啡时,我将退稿放在吧台边缘。“可乐”跳上来闻了闻,尾巴一扫,竟将我搁在旁边的水杯碰倒——透明的液体径直泼向稿纸,在《星轨迷途》的标题上晕开团不规则的水痕。
“糟了!”我慌忙抢救,却被他伸手拦住:“别急,看这个。”他抽出钢笔,在水痕旁画了颗裂变的星星,“像不像超新星爆发?”笔尖悬在“迷途”二字上方,“或许该叫《破碎的光年》?破碎的东西,有时候更接近宇宙的真相。”
我这才注意到他后颈的纹身——星空蔓延至脊椎,却独缺摇光星。“你的星星……”
“在等能补上它的人。”他晃了晃装着冰岛咖啡豆的玻璃罐,豆子碰撞出沙砾般的响,“就像这些豆子,流浪万里才到这里,只为和热水相遇时,发出‘滋啦’那一声尖叫。”
从此后每周三下午,林夏都会在固定角落写稿。沈浩总会在送来“灵感咖啡”,拉花从梵高星空到莫奈睡莲变着花样,今天是只衔着钢笔的海鸥。
某天,她发现他的速写本摊开在吧台——画的是她皱眉咬笔的样子,旁边批注:「她的睫毛像被雨打湿的蝴蝶翅膀,总想替她吹吹干」。她慌忙合上本子。
“画得丑就别看,”沈浩忽然从身后递来焦糖饼干,“不过你皱眉时,眉间真的像有颗小星星在抖。”他的袖口蹭过她手背,雪松与咖啡混合的气息裹住她,像件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