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倚着狮子,打量着来人。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下人不懂事,你便心安理的接受?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若有下人数十年如一日骂你蠢笨如猪,你便真是蠢猪了?”
街坊四邻暗地里谁不笑侯府没规矩。
秦迦南说完,大家哄笑一片。
冯婉月笑容凝滞在脸上。
“表妹误会了,我并非没有推辞。下人们也是为了姨母,唯恐换了称呼,再勾的姨母旧疾复发。”
还没进门呢,就给她扣不孝的帽子?
秦迦南嗤笑。
“世人皆知我母亲疼我,才找了你这么个替代品打发时日。若仅仅因为一个称呼,我母亲就要旧疾复发,莫不是在你眼里,母亲对我的疼爱都是假的?”
冯婉月面上一白。
“当然不是......”
“既然不是,你一不是秦家女,二没被侯府认作义女。下人没规矩,出身高门的你也一样不懂礼数?”
秦迦南嘲讽的笑笑。
“还是说,表姐鸠占鹊巢时间久了,忘了自己是谁!”
冯婉月急了。
“表妹,你误会我了,我怎么会这么想。”
“有没有,表姐心知肚明。”
秦迦南也没必要跟她客气。
“毕竟,一个客居的表姑娘,但凡长点脑子,也不至于弄不清自己的位置!”
冯婉月被秦时文和向南枝疼爱十年。
在府里,地位比其他两房嫡女都要高。
在外面,又有向南枝这个姨母帮她撑场面。
秦迦南一番话无疑将她打回了现实。
偏偏她还无法反驳。
冯婉月惨白着脸,手里的帕子都绞成了一团。
她讪笑着,生硬的转移了话题。
“表妹,姨母和宾客们已经等你许久了,还是早些进府吧。”
“进去可以。”
秦迦南朝王管家抬抬下巴。
“那我来问问表姐,府里规矩,大小姐归来,是该走正门还是侧门?”
这样的情况下,冯婉月怎么可能说侧门。
她咬着牙笑着回了一句。
“表妹说的哪里话,自然是正门。”
王管家老脸变得极其难看。
“听到了,一个表姑娘都知晓什么叫规矩!你这个老刁奴在侯府伺候了几十年,怎么可能还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秦迦南眉眼冷厉了下来。
“说!是谁指使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