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便。”沈玉瑶没正眼看她,“往后谁再给白眼狼打开库房,我必严惩!”
宋清雅气得嘴唇哆嗦,半天都说不出半个字,捂着脸离开。
沈玉瑶没有重新进屋,留下佩兰看院子,她则带着舒兰,提着琉璃珠灯走出院子。
新婚宴席还未散,奴仆们都在前院忙活,后院这边没几个人走动。
她毫无阻碍的到了东角门,恰好看到车夫要牵着英国公府的马车离开。
“小公爷请留步。”她欲要上前。
旁侧便有一个身手稳健的侍卫立即窜出,欲要拔剑而出:“大胆!”
话音刚落,马车里传出低哑沉稳的声音:“退下。”
与小公爷以往的慵懒清朗嗓音有些不同。
莫不是饮了酒的缘故?
而且小公爷什么时候换了个身手了得的侍卫?
此时,侍卫已是退后几步,做了个请的手势。
沈玉瑶没有多想,道明来意:“先前小公爷出价一千五百两要买这盏琉璃珠灯,今晚我分文不收,将此灯赠与小公爷,还望小公爷来日能帮我一个小忙。”
琉璃珠灯里的蜡烛燃烧着。
四块琉璃有着不同的图案,烛光透过琉璃投射出了不同的流光溢彩,美得令人挪不开目光。
半个月前小公爷瞧上了千金楼的花魁,想买下她这盏珠灯哄美人高兴。
可是,它先前掉过一串珍珠坠子,是宋书晏帮她修理好的。
她重视宋书晏的心意,所以小公爷出再高的价格,她都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如今不一样了。
与他有关的东西,她一样都不想留。
然而今晚的小公爷特别高冷,一直没有做声。
沈玉瑶都要认为小公爷要拒绝了,马车里的人便回了一个字:“可。”
侍卫上前,接过舒兰手里的琉璃珠灯。
若不是这辆马车是小公爷平日独用的,沈玉瑶还以为自己找错了人。
交易完成,她不宜多留跟人叙旧,道了一声谢便转身回府。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挑起帘子。
清冷月光洒在男子冷淡的面容上。
他英气逼人,容色一绝,一身玄衣金冠更衬得他气质矜贵凌厉。
微微上挑的一双丹凤眼含着晦暗深沉,紧盯着她离去的身影,直到在角门处消失,他才收回目光。
“王爷。”侍卫呈上珠灯,心中疑惑,“平阳侯夫人不是该与平阳侯洞房花烛夜吗?怎么跑出来送灯了?”
更奇怪的是,他家王爷怎么就替小公爷应下了?
男子垂眸看着那盏琉璃珠灯,片刻后,他轻启薄唇:“你立即启程前往云州,请圣上尽快回京。”
竟没有洞房。
宋家怕是出了变故。
——
宋书晏办完事后,本打算在芙蓉苑留宿。
快要熄灯时,宋清雅就来了告状。
她哭哭啼啼说着。
宋书晏本是眸光泛冷,待听到沈玉瑶是因为那盏琉璃珠灯才打的人,眉目忽然舒展开来。
他轻笑了声,“她就是嘴硬。”
说什么他脏不给碰,却不允许别人碰他修过的东西。
就是跟他怄气。
她性情温顺大方,忽然对自己妹妹动手,想必是想借妹妹的嘴告知自己,她还是很看重他们之间的情意的。
他打发宋清雅离开后,就让小厮去传话:“告诉夫人,我今晚去书房歇了,明早我想吃淮山百合粥。”
如今他是平阳侯了,他退让一步,再给她一个台阶下,已是很不错了。
翌日。
天刚亮,小厮就先进来点了醒神的熏香,待宋书晏起身,又有婢女进来伺候他梳洗更衣。
书房不大,偏厅与内室仅隔着一个檀木屏风。
外头响起摆饭的声音,宋书晏心情舒畅的勾了勾嘴角,抬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