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话。她透过缓缓打开的门缝,看见向宇昊被推出来的模样——脸色灰白得像旧报纸,插满管子的胸膛几乎看不出起伏。氧气面罩上凝结的水雾随着他微弱的呼吸时浓时淡,像风中摇曳的烛火。
"现在要送ICU。"护士拦住想扑过去的许月言,"家属请在等候区..."
"我是他妹妹!"许月言声音嘶哑得把自己都吓了一跳。她举起脖子上挂着的小月亮项链——内侧刻着向宇昊的名字和警号,"这是他去年送我的生日礼物!"她思绪混乱,急于证明他们的关系。
护士犹豫地看向医生。这时推床上的向宇昊突然动了动手指,监护仪上的心率线猛地跳高。医生叹了口气,递给许月言一套消毒服:"五分钟。"
ICU的灯光冷得像月光。许月言站在床边,突然不敢碰向宇昊露在被子外的手——那只曾经轻松制服歹徒的手,现在青紫的静脉在透明胶带下清晰可见,留置针附近的皮肤肿得发亮。
"哥..."她轻声唤道,声音哽在喉咙里。病床上的人毫无反应,只有心电监护仪证明他还活着。许月言的目光落在他缠满绷带的腰间,那里渗出巴掌大的暗红色痕迹。
护士走过来调整输液速度:"你是他妹妹?"
许月言摇摇头,又点点头。她看见护士翻开病历本,在"家属关系"那栏犹豫片刻,写下"妹妹"两个字。这个小小的谎言让她的眼泪再次涌出来。
窗外,暮色渐渐染上血色。许月言把额头贴在冰冷的玻璃窗上,看见楼下警车顶灯还在无声闪烁。杜队端着热可可过来时,她才发现自己的校服前襟已经哭湿了一大片。
“子弹是从后腰射入的。"杜队指着X光片上的金属阴影,"穿透了第三腰椎,严重伤到了神经..."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变成一声沉重的叹息。
“他目前的身体状况承受不住手术...”杜队几乎说不下去:“现在是暂时性的...瘫痪...”他抬眼看着呆滞的许月言,轻轻搂了搂她的肩。
“月言,这个时候你一定要撑住呀!宇昊清醒过来要是知道了...”他彻底哽咽住,双手抱头埋进了膝盖。
就在这时ICU门前一阵急促的脚步,三个医生冲了进去。许月言心头一颤忙奔向那扇唯一能看清室内的玻璃窗,只见一名大夫正手持除颤仪:"室颤!准备200焦耳!"
"砰!"隔着玻璃,她看见向宇昊的身体在电击下弹起又落下。许月言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第三次心脏骤停。
当医生再次举起除颤仪时,许月言突然扑到玻璃窗前,用力拍打着冰冷的表面:"哥!哥!你答应过我的!不会丢下我一个人!"她的声音破碎在警报声中,"你说会平安回来!你说要给我做糖醋排骨!"
监护仪上的直线突然跳动起来,变成起伏的波浪。主治医师抬头看向玻璃窗,对许月言点了点头。
次日上午,终于等到了ICU探视时间。
重症监护室里的气氛总是让人压抑又不安,消毒水的味道比走廊上浓十倍,各种仪器的滴答声此起彼伏。许月言踮着脚尖走到床边,发现向宇昊的睫毛在轻微颤动。
"小...月...亮"氧气面罩下传来气若游丝的声音。许月言俯身把耳朵贴近,感受到他微弱的呼吸拂过耳畔:"哥...没丢下..."
“哥没丢下我一个人。”她忙接着他的话说完:“哥,你终于醒了。”她颤抖着伸出手,极轻地握着他的右手腕——那是唯一没有扎针的地方。
“我就知道哥舍不得我。”她泣不成声,眼泪砸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心电监护仪上的曲线渐渐规律而有力,像终于找到归途的信号。
“月...”向宇昊又开口,胸腔起伏显然让他吃痛,“龙...泽...”
"抓到了。"许月言温柔抚摸他的脸颊,“杜队说龙泽团伙这次行动基本全数抓获了。你就放心吧。”她哭着冲他笑,那是他拿命换来的。
“...好...”向宇昊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