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待阿木离去后,桃芝坐在薛蘅对面,神色凝重,开始将阿木的身世娓娓道来。

“阿木的母亲是大魏人,炎州战败,被俘虏至梁国军营,成了军妓。没过多久,她怀了阿木,不知怎地,她竟然能悄悄生下孩子。只是生子时难产,身子亏空,几月后便病重离世。”

薛蘅听得心惊,手中的帕子不自觉攥紧,不曾想阿木身世竟然如此坎坷。

“大梁人最是厌恶这种混血孩童,故而阿木在营里时常遭到众人歧视与肆意殴打,苦不堪言。”桃芝思及自身的处境,比阿木好不了多少。难免有些伤感。

薛蘅生在江南水乡,自幼远离战乱纷争,家中双亲疼爱,嫁人后夫婿又疼宠有加,一生也没遇到过什么坎坷。只是今日因故被掳至大梁,才惊觉自己从前的生活是多么安稳顺遂。

桃芝寻思着氛围有些沉闷,急忙转移话题:“夫人,先来用膳。”

薛蘅的肚子应景地“咕噜咕噜”叫唤起来,惹得薛蘅面色发红,来到这里后,尽出些洋相,当真是恼人。

桃芝装作不知,一一为她介绍今日的菜肴:“夫人,这是烤羊肉,香嫩无比…平常我们可都是只喝一碗素粥,填饱肚子,今日多了这些菜,夫人快尝尝。”

薛蘅嘴角酸涩,这算是什么?事后的酬劳吗?罢了,这几日便养好身子,也好去幽州找夫君。只是这几日暂时少出门,以免遇到那凶神恶煞!

打定主意后,薛蘅这才开始用膳,羊肉的腥膻味颇重,只呛她的咽喉,令人作呕,为了自己的身子,也为了聿哥儿,只好强压呕意,咽下去。

月上柳梢头,夜色渐深。侧躺在毛毯上的薛蘅,将奶乎乎的聿哥儿轻轻抱在怀中哄睡。这两日的奔波与惊吓,早已耗尽了她的精力,一沾枕头便沉沉睡去。

而另一处主帅营帐内,气氛却有些微妙。

初识人事的萧铎,泡在冷水中一个时辰,眼角泛红,头冒热汗,可依旧不愿起身。

白日里的种种劳累,都比不上刚刚那场春梦带来的震撼。只因他刚刚做了一个不可言说的美梦:梦中的女子面庞模糊不清,横躺在床榻上,白色薄纱微微遮住要紧之处,只见修长的细腿上下交错摆动,腰间微微扭动,青丝铺洒在圆润白皙的肩头。

她微微抬起上身,锁骨下的薄纱摇摇欲坠,看得萧铎瞬间起了反应,那女子娇喝一声:“壮士,快来,奴家受不住了…”

萧铎神志清醒,知晓这是在梦中,更无忧无惧,直接俯身压去,与那女子行人间极乐之事。

事后,他想看清身下之人的面容,抬手搅散她脸上的迷雾,她的眉眼显露出来,竟是薛蘅!

薛蘅不知怎地,手中竟然拿着一把泛着银光的匕首,怒气冲冲地喊道:“狗贼,拿命来!”话语刚落,用力刺向他的心口,萧铎直冒冷汗,徒手抓住匕首,并掐住薛蘅的脖颈儿,用力一拧,她竟化作烟雾散开了。

萧铎很是懊恼:“怎会梦到那妇人!当真是个勾人的精怪!”

“来人,抬桶冷水进来!”片刻之后,守卫将浴桶灌满,萧铎赤身泡在里面,试图冷却体内的燥热。

可他闭上眼睛,梦中的画面却越发清晰,尤其是那肌肤相贴的触感,那紧致,让他顿时下腹一紧!萧铎越想越气,愤而抬手,往水面砸去,搞得水花四溅。

他明日定要让舅舅再诊脉一番,看是否余毒未清,要不然怎还会欲念如此之重!随即像是认命般,伸手向下疏解。

翌日清晨,天还未亮透。

萧铎急匆匆地去寻宋神医,将他从舒坦的被窝里“请”出来。

宋神医看着外甥火急火燎的样子,一边穿戴着衣袍,一边询问:“殿下,怎么了?今日如此急躁?”

“舅舅,那缠情毒的似是又复发了,我昨夜…欲念缠身,难以入眠。”萧铎讪讪地解释。

宋神医闻言,顾不上没系好的外袍,颤巍巍地替他诊脉,待查明脉象之后,悬着的心放下了。

看着外甥难得露出困扰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