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子不高,他还挺有劲,一个人打五个人。”保洁阿姨说起这事,没有厌恶,满是佩服。

温梨也不由得勾起嘴角。

“上星期也跟别人打架,把人家孩子牙都打飞了,那些家长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结果压根没人来闹!”

温梨目光停留在他脸上的伤口:“他刚才是又打架了吗?”

“没,可能是被家里人揍了,”保洁阿姨说起这个滔滔不绝起来,“他家背景牛得嘞,秦明延知道不,新闻里总能看见那个,那是他爷爷,咱们后面正在盖那楼,是他爸的,就是可惜……”

“可惜?”温梨有些不解。

保洁阿姨凑近,小声嘀咕:“他亲娘死的早,亲爹以后讨小老婆,有他吃苦的。”

温梨从心底里泛起一丝怜悯,她从小没有父母,对同样遭遇的人,总是有几分同病相怜的心疼。

从包里掏出干净地纸巾,递到孩子面前。

“要擦擦吗?”

秦嘉树正思考着一会怎么跟家里人交差,面前突然多出一只白嫩的手。

他猛然抬头,看见面前站了一个笑容温和的漂亮女人,黑亮的眼睛眨了又眨。

温梨更仔细地打量起这个男孩,若是不仔细辨认恐怕会认成一个小姑娘。

即使听完了李老师的哭诉,她也对这孩子升不起半分讨厌,尤其是在听说了他没妈之后,更加心疼。

看他迟迟没接,温梨干脆蹲下,替他擦了擦额头的热汗。

“你是老师?”秦嘉树有些防备地看着她,终究还是没躲开。

温梨如愿以偿地揉了揉他蓬松的发,眉眼弯弯:“我是小提琴老师,那你呢,你是学生?”

秦嘉树鼓着腮帮子,没答她的话。

温梨看着他肉嘟嘟的手指上有一道不轻的伤口,血迹尚未干涸,不免放轻声音,“我办公室有创口贴,跟我去处理一下伤口吧。”

小家伙低着头没吭声,温梨以为他不愿意,就准备把创口贴拿过来。

走了两步才发现,身后突然多了个小尾巴。

温梨默默笑了笑,没回头,只是缓缓放慢了步伐。

回到办公室,温梨先放下了小提琴,扭头看向站在门外的秦嘉树。

“其他老师都去上课了,进来吧。”

秦嘉树打量了好几圈,才慢吞吞地进来。

“过来过下。”温梨拍了拍她的位置,然后再抽屉里翻找碘伏棉签和创口贴。

秦嘉树坐在椅子上,腾空的双脚晃来晃去,正好奇地打量温梨。

发觉温梨看了过去,他立刻正襟危坐,只是小脸可疑地涨红。

温梨掰开碘伏棉签,“来,把手给我。”

一只白嫩肉乎乎的小手伸到她面前,温梨突然想到一个词,肥美。

碘伏棉签刚触碰到伤口,小手就哆嗦了一下。

温梨吹了吹,“很疼吗。”她抬头就看见秦嘉树梗着脖子,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温梨发现,这孩子跟同岁哭闹要糖吃的其他孩子很不相同,他甚至有些乖戾阴郁。

替他包扎好伤口,余光看见他正盯着桌子上她还没来得及吃的早饭。

“那些饺子我没吃过,干净的,饿了就吃吧。”

秦嘉树小心思被戳中,小脸红扑扑地扭过头去。

温梨看着他总有种别样的感觉。

怕他不好意思,温梨走到走廊接了一杯温水。

“温老师下课了?”

不远处传来高跟鞋的声音,温梨转头就看到走过来的李老师。

“嗯,刚回来。”温梨端起杯子,和李老师一起进了办公室。

“那个秦嘉树真是太难管教了,家里怎么想的让他学画画,他完全坐不住凳子,我说了他两句,他还跑了,哎……”

温梨想起她座位上坐着的孩子,微微一笑,“可能是性格比较活泼。”

李老师唉声叹气,伸手去推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