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弦几乎都快气笑了。
与此同时,心中也久违地升起了一种难以言状的熟悉感。
有多久没能像现在这样和婠婠吵吵闹闹,你一句我一句的斗嘴了?
有三年了。
自从年年出生,婠婠因难产昏迷,再次苏醒后的那个‘婠婠’已经不再是他的婠婠 。
而是不知从哪里来的孤魂野鬼,亦或是山野精怪,恬不知耻地占据了婠婠的身体,厌恶他,也厌恶他们的孩儿。
顾沉弦眼神柔和下来,恰似春风拂面,没有和褚曦宁争吵,而是心平气和地道:“我们有一个儿子,今年三岁了,大名叫顾璟年,小名年年。”
顿了顿,顾沉弦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俊美的脸上露出几分怀念的神色,“我们商量过的,若是男孩儿,叫年年,若是小姑娘,便叫念念。”
时至今日,顾沉弦还能清晰地记得那一年的午后,他们窝在秋千架上,翻着经史子集,给他们的孩儿取名字的情形 。
婠婠对许多名字都不满意,最后还是在用膳时看到了又一道红烧鱼,灵感一闪,终于想到了满意的名字。
……
“年年有余,多好的寓意啊。”褚曦宁一脸的眉飞色舞。
“若是个小姑娘呢?”顾沉弦笑着接话。
“那就叫念念,音同年年有余。”
说罢褚曦宁还忍不住点点头,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妙,一下就取出了两个名字。
无论她肚子里的是个男娃,还是女娃,都有自己的名字了。
“难道不是念念不忘吗?”顾沉弦打趣道。
褚曦宁斜眼看他,嘴角却是弯了弯,“好大一张脸啊,谁对你念念不忘了?”
“是我,是我对公主念念不忘。”顾沉弦从善如流道。
“这还差不多。”
……
听闻自己有了个三岁大的儿子,褚曦宁先是一惊,随即接受良好。
按照顾沉弦的说法,他们成亲都有五年了,有个三岁大的娃娃并不稀奇。
不过……
褚曦宁面色有些古怪,不知是不是在惋惜。
顾沉弦:“……”
不是,有隐疾这事儿怎么还过不去了?
他身体很好,非常好,没有这样那样的不能生孩子的毛病。
顾沉弦有些后悔没留下章太医,不然他直接当场让章太医给自己把脉,证明自己的清白。
“那儿子呢?我要见见我们儿子。”
褚曦宁一拍脑袋,当即起身,急着去见儿子。
那可是她自己生出来的儿子哎,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模样,什么性格。
顾沉弦一把拉住风风火火的褚曦宁。
“年年这会儿不在公主府,在定国公府。”
闻言褚曦宁有些意外,却也没多想。
定国公府里的都是顾沉弦的亲人,自然也都是小家伙的亲人,一脉同宗,都是顾家人,说不定是顾沉弦的爹娘想念孙子了,把人给接过去了。
也有可能是小家伙在定国公府有玩得好的小伙伴舍不得离开,小家伙在公主府孤零零的,但在定国公府,会有堂哥堂姐,堂妹堂弟什么的相互作伴。
“婠婠,能不能听我的?先不要着急去见年年。”
顾沉弦脸色有些凝重。
褚曦宁停下脚步,没有再往外走。
顾沉弦这厮是挺讨人嫌,时常嬉皮笑脸的,但该认真严肃的时候绝对不会吊儿郎当的。
“怎么回事儿?”
顾沉弦抿了抿唇,“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褚曦宁摆了摆手。
顾沉弦沉吟片刻,缓缓开口,“这事要从三年前说起……”
……
三年前。
时值中秋,天气已经渐渐凉爽。
本是一家团圆,共度佳节,赏月吃月饼的大好日子,晋阳公主府的气氛却是一